额娘?已逝多年的慈和皇太后?
“哎呦,皇上您莫要再吓唬奴才了,您好好看看奴才,奴才是梁九功,是打小伺候您的小梁子啊!”
康熙就像是耳朵上被罩住了一个隔音罩子一般,一点都听不到梁九功说的话,反而看着他额娘脸上挂着慈爱的笑容嘴巴开开合合地对他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后,他额娘的面容就开始渐渐变模糊,等康熙不舍地眨了眨眼睛后,竟然发现他汗阿玛也来了。
他不由更加吃惊了,凤目都瞪圆了,出声喊道:
“汗阿玛,您怎么也上前线了?”
啥?连先帝都出来了?
哎呦歪!奴才的皇上啊,您真得是病得不轻啊!
梁九功哭得连眼泪都出来了。
然而在康熙眼里看来就是他汗阿玛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就突然冲着他流泪。
他觉得自己的脑袋都要疼的爆|炸了,闭上眼睛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再睁开眼时看到他汗阿玛已经变成皇贵妃的模样了,康熙的脑瓜子完全混乱了,万分不解地疑惑询问道:
“嫣儿,你不在储秀宫里好好待着,怎么也跑来战场了?”
完犊子了啊!皇上真得病得出现幻觉了啊!
梁九功再也等不了了,猛地从蹲着的姿势改成站立,急急的转身走到脸盆架子旁。
在康熙看来就是他只问了一句话,嫣儿就不知为何“恼怒”(着急)了,转身跑去拿了一块湿润的明黄色汗巾就“恼火”(焦急)地蒙在了他的脸上,想要把他捂死(清醒)。
康熙正在不解自己的爱妃究竟是要干嘛,等到冰冰凉凉的汗巾落在他热得快要冒烟的俊脸上后,像是将一块寒冰丢进了火盆里一般,冷热相激,康熙身子忍不住一颤,脑袋也有了片刻清明。
等到梁九功双手发颤,眼圈泛红地瞧着他时,康熙一怔,终于看明白眼前人是他的心腹太监了,哪有他额娘、汗阿玛和爱妃啊!
梁九功对康熙多了解啊,看到康熙细长的一双丹凤眼已经慢慢恢复清明后,他立刻双腿一软跪在了康熙的床边,带着哭腔喊道:
“万岁爷,一直都是奴才啊,您这究竟是怎么啦?”
作者有话说:
【历史上:佟国纲与索额图一起与沙俄签订完条约后,康熙二十九年(1690年),就随康熙帝征讨噶尔丹,佟国纲虽然担任高级军事将领,但是依然身先士卒地带领战士们冲锋陷阵,进攻叛军的“驼阵”,在战斗中不幸中弹,英勇捐躯,在这场大战中,两军各使解数,双方死伤枕籍,当日各以大炮□□互轰开始,激战竟日,以双方士卒肉搏为止,激烈程度可见一斑,最终以准格尔军溃败,噶尔丹逃窜告终。】来自百科。
文中对于骆驼阵(城)的描述是在网上看的,将骆驼的四条腿绑住,往上面放湿润毛毡子等等,大家随便看看就好。
第二百八十章
听着梁九功惶恐的哭诉,康熙只觉得脑袋疼得厉害,仿佛有一只啄木鸟正“梆梆梆”地用尖尖的鸟喙对着他的头骨在啄虫子,恨不得将他的头骨给啄穿似的。
他咳嗽了两声,摆了摆手制止住梁九功絮絮叨叨说个不停的话,用放在身侧的两只手按着床板想要挣扎着慢慢坐起来,梁九功瞧见康熙的动作后,也忙闭上了嘴从地上起身,抬起袖子随便擦了擦湿润的眼角,两步上前伸出两只胳膊搀着康熙的上半身使康熙倚靠着床头舒服地坐着。
原本躺着的时候康熙总觉得胸口发闷,有种喘不上来气的感觉,如今坐直身子后,反倒觉得胸腔里的气顺了些。
他低头瞥了一眼自己的床榻,发现床上十分狼狈。
入睡前盖在身上的两条锦被和薄毯子都被他用脚给踢到了床尾,一条锦被掉在了地上,另一条锦被则和薄毯子纠结着缠绕到一块搭在他的脚踝上,身下明黄色的床单已经被他冒出来的汗给浸透了,变得皱皱巴巴的,身上也颇为不清爽,像是裹了一层密不透风的湿毛毡一样,从头到脚都黏糊糊、汗津津的。
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康熙瞧见如今的情况,也不得不承认兴许他是估计错了,他这不是从京城来到大草原上产生的水土不服之症,而是真得生病了。
但想到今日要破骆驼阵的事情,康熙皱了皱眉头还是决定暂时不宣太医,等到骆驼阵破掉后,再让张太医给自己瞧瞧看。
他的身体一向康健,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大毛病。
心中有了决断后,康熙就动了动右腿,有些嫌弃地把还盖在他脚踝上的锦被和薄毯子给一下子踢到了床尾,哑着嗓子对着站在床边的心腹太监询问道:
“梁九功,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梁九功扭头瞥了一眼放在御帐东侧的鎏金自鸣钟,瞧见表盘内的银质时针已经快指到“三”了,就将视线从自鸣钟上收回来,对着康熙低声回答道:
“万岁爷,马上就要到寅时初了,再过一个多时辰天就要破晓了,您今晚满打满算才睡了一个时辰,要不要再休息一会儿?”
“不了,你去给朕准备些热水放在浴桶里,朕要沐浴。”
康熙抬起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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