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啊。”
苏泽兰站起来,擦身子穿衣,笑道:“臣有罪,沐浴不挑个好时候,冲撞了殿下。”
公主理亏,咬嘴唇不接话,听身后水声哗哗响,不一会儿安静下来,她也不好回头看,等得大气也不敢出,只望着自己在地上的影子发呆。
凿莲花的地板落在灯火里,那些花朵好似得了魂魄,半明半暗,月光被乌云遮住,漆黑夜色笼罩,让平日宽敞的大堂顿时小了起来。
黑压压一片天地,只有方寸之间亮着盏灯,便是唯一的光。
心里越来越乱,想着御史台监狱里的那些昏暗灯火,与眼前又有何不同,崔侍郎那番不明所以的话,搅乱了素来平静欢愉的心。
若意有所指的是别人也就罢了,偏偏苏供奉,自己最离不开之人。
她失神地想着,没留意另一个修长影子也落到莲花地面,苏泽兰身穿青苍色中单,瞧小公主站在不远处。
珍珠腰封系出曲线玲珑,发髻高挽,连着细白脖颈,夏日裙衫真是薄得很,露出春色无边,若不是早知道对方,恐怕已心魂荡漾,实乃艳光不可逼视。
不禁又要感叹她长大了,长得这么快,美丽落在自己的眸子里,也逃不过别人眼睛,他不傻。
心尖一丝发酸,大概父亲怕女儿将来许给别人,想让她幸福又万般舍不得,盼着长大,大了后竟觉落寞,就是这般感受吧。
白天下了暴雨,晚上仍有凉气,苏泽兰随手拿起件长衫,披在公主肩上,轻声道:“这会儿冷,别冻坏了殿下。”
茜雪打个激灵,也不知是真感到寒意,还是被对方吓到,扭身嗯一声。
他便看着她的眸子,烛火下有太多的情绪翻转,今日朝堂上的事早就传遍,后宫肯定也知道,崔彥秀可是小殿下的老师,对方担心什么,苏泽兰心知肚明。
“小殿下是不是有事问臣,不妨直说。”
茜雪胸口堵着一大堆疑问,张口又不知从何说起,他给她披衣服的手还未收回,整个身子几乎半在苏泽兰怀里,熟悉的香气,喜欢之人,一切仍未改变,甚至怀疑刚才做了场梦,也许先生在牢房里糊涂了,才说出那句话。
“供奉……我问你,崔侍郎可还有救!”她屏住呼吸,希望他能给出肯定的答案。
苏泽兰唇角轻牵,看小殿下紧张兮兮的样子,于心不忍,将对方扶着坐下,倒了杯矅竺煮好的热茶过来,“殿下,崔侍郎是自己认罪,能救他的只有自己,外人恐怕帮不上忙。”
“那你……”她心里波澜起伏,差点脱口而出——你和这件事有没有关系!
苏泽兰抿口茶,“我——如何?”
作者有话说:
1浴斛:浴桶。
你们有没有中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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