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身体欠佳,徐庭旭早和医院打了招呼,赶上今天送二伯父去医院。
到了地方,大姑扶着二伯父上车,一阵感谢:“经杨啊,太谢谢你了,麻烦你跑一趟。”
徐庭旭怕江言清回来时,发现自己和他家里人有联系,大姑年迈把他看成当时陪在江言清身边的医生濯经杨,几番之下徐庭旭只能借用濯经杨的名字。
这事被茉莉拿笑话调侃过,说万一那位对江言清有私心的濯医生重新出现在江言清身边,那徐庭旭得完蛋。
徐庭旭没资格在乎这事,只想着江言清好过一些。
二伯父往外探头,见着徐庭旭孤身一人,眼里有失望,“言清还在怪我们吗?他奶奶的墓碑还等着他亲自刻上名字。”
大姑哀叹:“怪我们当时太心切,没等这孩子开口说话打了打一巴掌,他该有多难过。”
“您误会了,他太忙了,过一阵才能回来。”徐庭旭抿了抿唇,开车把他们送进医院。
到医院大姑又对徐庭旭一阵道谢:“经杨啊,真的太感谢你了,要不是你,我们得误会言清很久,都是那个节目组害得!”
“不打紧,消除了误会就好。”
……
江言清从下飞机片刻没停歇进行直播。
纪锦的位置被另外一个人顶上,变成非常常规的访谈。
忙到晚上十一点,他出了摄影棚,明天没有工作,可以好好睡一个觉。
江言清正等着司机,碰上了他母亲安宁。
他很意外,安宁还没走。
安宁临时录了一段视频后,没人管她,她被丢出节目组外,等了一夜强行闯了进去。
她双手合十搓着手掌,恳切地对江言清道:“言清,是妈妈的错,妈妈对不起你,你能不能原谅妈妈?”
安宁这两年的日子过得很不好,会所嫌弃她年龄越来越大,把她赶了出去,她自立门生接客户。
外头那群男人,一个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打骂她甚至强迫她,为了养活自己和江陶,安宁忍受这种生活很久。
她没有另外招待客人的场所,只能把他们带到家里,江陶为此经常和她大吵大闹,母子俩的关系临近冰点,日子艰难。
这次答应徐庭旭来,为得也是钱,但徐庭旭这王八羔子,拒绝支付费用,安宁知道没脸见江言清,为了生计,不得不碰碰运气。
江言清冷眼旁观安宁的倾诉,“我听人说,前些年你们以为我死了,你连警察的电话也不接。”
这是茉莉转述给他的,当时茉莉不知从哪里听来他前些年的事情,拉着他一晚上忿忿不平,说他母亲简直不是人,亲生儿子遭遇不测也不管,气得直冒烟。
江言清被亲情伤得太深,听到安宁在以为他死后全无动容已经没什么感觉,甚至看见安宁狼狈地出现在他面前,隐隐觉得可笑,“你是来要钱的吧。”
除了要钱,江言清想不到安宁出现在他面前的第二种可能。
安宁当然不肯承认她的目的,一直可怜又委屈地诉说着她的不易,“我是一个妇道人家,你那爸爸死也找不到人,我要养一个小孩,那个姓纪的逼迫我,我又有什么办法?”
江言清太了解安宁的这幅样貌,委屈的脸蛋包裹着道德操控着他的人生,“所以你觉得你很伟大?”
“我生了你养了你,你为什么不能够做出点牺牲?”
从前江言清听到这番话会难受伤感,解释母子关系应该的正确方式,现在只觉得可笑,为什么要和这样的人解释?
对于安宁而言最好的报复是不给她一丁点利用价值,不给予她钱财,落寞到风尘中。
江言清径直往前走,他想着节目组的人能放安宁进来应该是安宁闹了,安宁用着江言清母亲的身份胁迫安保,否则这块地盘以外人绝无可能进入。
他发着信息,指挥着人,把人赶出去,不想再见到这人。
母子偏在这时候心有灵犀,安宁感知到江言清下一步动作,猛地扑上去用指甲掐着江言清露出的手腕,狠戾地道:“我是你母亲,你不赡养我,我可以去法院告你!”
江言清皱着眉推开她,他的手腕被安宁掐得留着点点红痕,而安宁站不稳跌倒在地。
“可以。四年前你公开发言污蔑我的证据确凿无疑,我也可以继续向法院恢复审理案件,以我现在的地位,你得赔偿不少钱,雇律师费的费用,你拿得出来?”
安宁的口袋已是捉襟见肘,哪里能够雇佣得起高昂的律师费,她的目的并不在此,试图唤醒江言清的母子情分才是真,慌乱地道:“我、我开玩笑的,言清,你别误会。”
江言清早就心灰意冷,安宁说什么他都不会听进去,他的人已经赶来,拖着暴躁的安宁往外走,抛垃圾似的丢在节目组门外。
h市的冬天也冷混杂着干燥的寒风,江言清昨晚看天气预报说今夜会下雪,他抬起头仰望着漆黑的天,并没有下雪,可为什么他眼睛是湿润的。
陆谊的电话打进来。
小孩变声期到了,沙哑带着粗糙,朝着电话叫:“江老师!你怎么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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