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个机关的装饰品。陆满庭将《史书鉴》换了个方向,典雅的书柜从中间分开,露出一道暗门。暗门的背后是一条长长的隧道。隧道里没有盏灯,很黑,完全看不清周遭的事物,只隐约感受到地上凸凹不平,有大小不一的小石子。有暖风从前方飘过来,不冷。苏吟儿怕黑,缩在陆满庭的怀里不敢细瞧。陆满庭安抚似地拍了拍她的后背。“莫怕,很快就到了。”隧道的尽头,是一栋别致典雅的小院落。小院落不大,和她的浅月阁差不多大小,掩映在盛放的腊梅花间,被外头高大的殿宇遮得严实。苏吟儿在院子里逛了一圈,好奇道。“陆哥哥,这儿和我的浅月阁好像!你看,庭院里假山的位置、长廊下的葡萄架,还有这儿,这儿简直一模一样呢!”陆满庭深邃的眸底荡漾着笑意,没解释,推开西厢房的门。西厢房是一间佛堂,却又和普通的佛堂不一样。一尊欢喜佛立在正前方。这尊金色的欢喜佛来自漠北边疆,不是大庸国信奉的神。欢喜佛由未着寸缕的男女合抱,采用的是交i欢的姿势。佛像有十四个手臂,男者盘腿而坐,女者面向男者、坐在他的左腿之上,与他相拥相吻。苏吟儿才瞧了一眼,桃腮就火辣辣的,忙别过脸,不敢细看。欢喜佛的前面,没有供奉的桌案、没有燃烧的香炉,唯有七个褐色的酒坛。酒坛很大,需得好几个成年男子才能合抱,排成排。酒坛没有酒盖,里面装满了透明的美酒,浓烈的酒香伴着屋外的腊梅花香萦绕不断。陆满庭单指扣了扣第一个酒坛,轻轻的,似没用什么力道,却听见“砰”地一声,酒坛四分五裂,碎成细小的瓦片,美酒倾泻而出。苏吟儿忙跳到一侧,才堪堪躲过漫来的美酒。陆哥哥这一招她见过,在祭祖的时候,他就是用这一招,不费吹灰之力、轻而易举地取了几十人的性命。苏吟儿纯真的眸望向陆满庭,好奇极了。陆满庭抚过剩下的六个酒坛,极慢地在佛堂里走了一圈,似在回忆什么。那幽邃的眸子望向高高在上的欢喜佛,不带一丁点的杂念,视线一点一点涣散。他缓缓闭上眼,静默着,半晌后才睁眼,声音暗沉。“我习了一种秘术,能杀人于无形。”这种秘术叫“脱欢”,是漠北边疆近乎绝迹的修习之术。要想习得此法,得摈弃所有的乐趣、苦苦练上五年,忍受地狱般的非人折磨才能有所成。这个过程十分地漫长,期间不能动任何的妄念,更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欲。他背对苏吟儿,取过一只酒壶,从酒坛里舀了一壶美酒,优雅地洒在欢喜佛的前面。“我们门派信奉欢喜佛,常以美酒祭奠欢喜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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