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孩子,多得是人弄死他!你是想我们两个做鬼鸳鸯么?”苏吟儿的脚步似有千金重,怎么挪都挪不动。这女子的声音太熟悉了,便是娇滴滴地喘息着,苏吟儿也能听出来是谁。是潇淑妃。前不久诞下小皇子、小皇子却不幸夭折了,还颇有心机地给老皇帝吹枕边风,把苏吟儿关进鸟笼子里的那位。听潇淑妃和那偷欢的男子的对话,那夭折的皇子不是老皇帝的种,是这男子的?这男子还亲手杀了自个的儿子?还真是个狠人!苏吟儿捂住狂跳不止的小心脏,慢慢消化两人的对话。许是潇淑妃才生产过没多久,身子吃不消,没几下便开始求饶。——“哥哥,好哥哥,别闹了,过些时日,过些时日本宫再给你。”“真是扫兴!得,今个且就饶了你。”两人说说笑笑,提上裤子后又是掐又是亲,摸了好一阵才不甘地离去,剩下竹林里的一片狼藉,也没人收拾。那横七竖八躺着的脏兮兮的绢子附近,有一块褐色的令牌,令牌上写了个“陈”字。定是刚才那男子落下的。苏吟儿捡起令牌,仔细地瞧了瞧,藏进袖子里。不远处传来洋桃的呼喊——“夫人?夫人!天就快黑了,您躲哪儿去了呀?”苏吟儿从桃花庵背后猫出来,“走啦走啦,我们回去吧!”陆满庭在戏园子里等了苏吟儿差不多半个时辰,没等到人,去了景阳宫。景阳宫的内殿,圆形的大床上,半透明的银蓝色纱幔下,唯有一方叠得整整齐齐的锦缎被褥,哪里有什么贪睡的美人儿?陆满庭幽幽地望向风离,风离干咳了一声。“属下,属下之前来的时候,洋桃,洋桃是这样对我说的。兴许,兴许属下走后没多久,夫人,夫人就起了。”陆满庭双手负在身后,沉沉地看向一旁候着的小宫女,小宫女立即“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战战兢兢道:“贵妃夫人带着洋桃和清秋出去了,说是走走,奴婢也不晓得到底去哪了。”陆满庭的脸色更沉了。他把玩着掌中的玉核桃,眸色微暗,冷冷道,“晚膳摆在养心殿,夫人回来了,请她过去用膳。”风离应下:“是!”陆满庭迈开笔直的长腿,径直去往养心殿。大庸国的规矩是,每年的农历初十之前,天子封笔,不阅奏折。陆满庭因着代处理天子事物,这几日朝堂上的事倒闲下来了。养心殿的后殿,书房内,雕花的窗前,陆满庭正在画荼蘼的腊梅花。西北角的炭火啪i啪地燃烧着,加上烧得正旺的地龙,房间内缓和地紧。陆满庭仅着一件质地上好的中衣,赤足踩在厚实的融花地毯上,静静地等待着。他的背后,黄花梨矮几上,摆满了各道滋补的汤水和别致典雅的小菜、甜点,二十几道,全是苏吟儿往常里爱吃的。他勾了勾墨汁,醉人的唇侧似是不满意,眸光停在画了一半的腊梅花上。“还是吟儿的腰窝画起来顺手。”窗外的天色渐晚,他清朗的眸底快速游过一道浓黑的欲,甚是期待着什么。终于,风离急匆匆地回来了,犹豫了半晌,结结巴巴道。“启禀安国君,夫人,夫人说明日祭祖,不打扰您休息,她便不来了。”陆满庭眸色一怔,温润的眸光有过一瞬间的疑惑,继而迅速沉下,弃了狼毫笔,浑身的气息阴沉地可怖。“去把那两个丫鬟叫来。”他倒是要好生问问,他的吟儿到底怎么了。 他说养心殿的书房, 洋桃和清秋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事无巨细地汇报苏吟儿这两日的情况。“夫人这几日很奇怪,总是一个人坐在窗边哭, 神情失落, 奴婢们问起却什么也不说。”“夫人在见到苏夫人林氏之前就这样了,奴婢也不晓得夫人到底是为了什么。刚才去桃花庵散心, 夫人让我们呆在门外,不许我们跟着, 看起来心事很重。”洋桃和清秋东一句西一句, 陆满庭深邃的眸色更沉了。他负手站在雕花的窗边,枝头下的华华月色铺了满地, 落在纷纷扬扬的细雪上, 润了庭院里青石板间刚冒出头的绿色杂草。养心殿是皇城第二高的大殿,视野开阔。静谧的夜空下, 古老的皇城覆着白茫茫的雪,雕栏玉砌、檐角飞扬,在朦胧中笼罩着一层恍惚的美。陆满庭望向隐在深宫中的景阳宫, 如山的剑眉蹙得死死的。他喃喃低语,“桃花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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