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一展雄i风”“一夫驭六女”,今个就病了?怕不是龙体欠安,是醉在温柔乡、舍不得起来吧?陆满庭晓得老皇帝的德性,压根没去承安殿。他去了京城西街的烟花巷。烟花巷位于京城西街最隐蔽的地段,是男子们醉生梦死、快活风i流的销金窟,是良家女子从不敢踏足的地方。那儿夜夜笙歌、纸醉金迷,白日里却是门窗紧闭。一双赤金足靴踩过泥泞的街道、绕过衣衫褴褛的乞丐,走进一座虚掩着大门的阁楼。“咚咚咚”的脚步声响在摇晃的木楼梯上,领路的老妈子殷切地推开一间昏暗的厢房。“爷,就是这位了。”厢房的角落里,坐着一位略显瘦弱的白净姑娘,病恹恹的,看起来没什么精神,但模样是俊的,眉眼儿弯弯的,有几分狐媚的味道。陆满庭在那姑娘跟前半蹲下来。他取了张干净的洁帕,搭在姑娘纤细的手腕上,细细地把了会脉。起身,他扔了洁帕,示意风离将赏钱拿给老妈子。“多谢大爷!”老妈子将赏钱揣进怀里,又踢了那姑娘一脚,“你个赔钱货,染病了还有人要,真是运气!还不快滚!”风离给那姑娘戴了一顶遮面的帷帽,带着她从后门离去。陆满庭出了烟花巷,往皇宫的方向走。雪后天晴,暖洋洋的太阳洒在白茫茫的雪上。路边个稚童拿着炮竹嬉笑着你追我赶,将扑着翅膀飞腾的大白鹅堵在枯黄的草垛下;瞎了眼的老人家拉着聒噪的二胡,旁边跟着一个四五岁的女娃娃,舔着脏兮兮的手指。街边有小贩卖棉花糖,陆满庭顺手买了一个,掂了掂小贩找的零钱,丢进瞎子老头面前的破碗里。老头耳朵一动,忙磕了个头:“贵人吉祥!”女娃娃望着陆满庭傻呵呵地笑,怯生生地指向他手里拿着的棉花糖。陆满庭嗤笑,“小东西,有点眼力见,”,却是拿着棉花糖走开了。景阳宫。洋桃送走金少,长吁一口气:“夫人,这金少话可真多!有他在呀,怕是一整年不愁寂寞。”苏吟儿嫣然巧笑。金少虽是闹腾,但也没旁的坏心思,是个可以交往的朋友。“洋桃、清秋,这是给你们的。”苏吟儿拿出早早准备好的金元宝,洋桃欣喜地接过,说了好多吉利的话。清秋默默地看着洋桃,藏在袖子里的利是封捂得紧紧的,终是没有拿出来。洋桃说起了等会要来的妃嫔,将她们的背景一一说给苏吟儿听。苏吟儿不甚感兴趣,似想起什么,问:“你知道先皇后的事么?”先皇后是个可怜人,据说长得貌美倾城。刚入宫那会儿,宠冠六宫,深得老皇帝喜爱,没多久便怀了龙种,也就是后来的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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