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不知怎地得罪了老皇帝,被打入冷宫,凄凄然过了几年悲苦的日子。谁曾想天妒红颜,冷宫忽地走水,一场大火将先皇后烧成灰烬。洋桃越说越凄苦;“听宫里的老太监们说,先皇后是个好人。”先皇后去世已有十五年,每年的忌日,都有宫女太监悄悄给她烧纸钱,可见她身前做了不少善事。苏吟儿的鼻尖酸涩得很,说不清什么滋味。那场大火烧了冷宫,烧了先皇后和年仅七岁的太子。太子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却在昨晚的除夕晚宴上被老皇帝亲手杀死。老皇帝是太子的亲生父亲啊!他们之间,到底有多大的仇恨?思量间,十几个妃嫔相约而来。有女子的地方就有比较。这些妃嫔们,个个都是如花似玉的年纪,穿得花枝招展的。粉的、黄的、绿的争相斗艳,谁也不输谁。她们中的大部分人,是为了族人利益被推进宫的。没几分背景,也活不到现在,加之老皇帝不喜欢呆板的妃子,只要她们不特意往老皇帝跟前凑,就能战战兢兢地多活上几日。妃嫔们在殿外候着,请侍女通传去了。侍女尚未回话,妃嫔们小声地讨论着。——“今日初一,该贵妃娘娘侍寝,不晓得贵妃晓不晓得?”“皇上正和异域美人们混在一起呢,哪里想得起贵妃娘娘?”“就是,休得多嘴!”初一本该皇后侍寝,因着后宫贵妃最大,照说得轮到苏吟儿伺候老皇帝。苏吟儿不想,也没那心思。景阳宫里,苏吟儿招呼妃嫔们坐下。潇淑妃没来,说是昨晚受了惊吓晕倒了,派了个麽麽过来解释了几句。苏吟儿不甚在意。妃嫔们开始拉家常,介绍自己。苏吟儿无意与她们多聊,草草发了金叶子,正要打发人走,瞥见人群中有一位文静的女子,眉眼莫名地熟悉。苏吟儿喊住对方:“这位妹妹是?”女子躬身行了一礼:“回贵妃娘娘的话,我是苏家的小女儿,苏婕妤。”苏吟儿恍然一怔,隐约意识到面前的这位苏婕妤是她伯父的女儿,比自个小了两岁,算起来是她堂妹。苏吟儿多了份心思,将苏婕妤单独留下,命洋桃奉上茶水和甜点。“妹妹与我甚是投缘,我欢喜得很。”苏婕妤年岁小,在宫中没什么女伴,又因娘家背景比不得其他的姐妹,在妃嫔中时常说不上话,听闻苏吟儿的喜爱,她也打开了话匣子。两个年岁差不多的姑娘,倒也谈得来。苏吟儿笑道:“妹妹性子温婉,你阿爹阿娘感情一定很好。”苏婕妤挽着苏吟儿的胳膊:“才不呢!他们年轻的时候也常吵嘴,现在年岁大了,倒还客气。”苏吟儿见苏婕妤喜好吃蜜柚,命洋桃多备了些。苏吟儿不知道,这蜜柚是南方的小镇快马加鞭送过来的,没多少,全被陆满庭送来了景阳宫。苏吟儿:“哪对夫妻不吵架,都是闹闹罢了。”“那可不同,”苏婕妤放下蜜柚,擦了擦唇边的水渍,“据说我娘亲有心上人,是哎呀,妹妹糊涂,家丑不该外扬,让姐姐见笑了。”苏吟儿眸光暗暗,想起伯父苏怀仁曾和爹爹苏蛮大吵一架。正是这一架,爹爹才气极参军。他们究竟为什么争论不休、甚至老死不相往来呢?苏吟儿隐隐有了猜测。“宫中初三那日,许娘家人进宫与各宫娘娘欢聚。我这宫里冷清,你娘亲若是有空,来我这热闹热闹罢!”苏婕妤哪里晓得苏吟儿的心思,欢欢喜喜地应下。望着苏婕妤离去的纤弱背影,苏吟儿唤来清秋:“你去查一下苏婕妤的生母。”爹爹生前常唱一首词,说是娘亲作的。那个时候,爹爹最爱在漠北一望无垠的草原上、璀璨的星空下,大口饮酒、大声唱歌,挥舞着马鞭指向京城的方向。——“闺女,你娘在那给我写的词,好听不?”苏吟儿微红了眼眶。朦胧中,一抹深紫色的身影自廊下徐徐而来。他踩着金黄的日光,氤氲在浮浮沉沉的光晕里,腰间挂着的利是封随着他的动作起伏,荡漾出绝美的弧度。他望着苏吟儿温润浅笑,手里拿着一个大大的棉花糖。
为他“陆哥哥!”苏吟儿莞尔一笑, 雀跃着扑到陆满庭的怀里。冰雪混着淡淡的荷叶香,裹着刺骨的寒意,一并袭来, 可苏吟儿一点没觉得冷, 反将他搂得更紧了。他浅笑地立在原地,左手拿着一颗白色絮状的棉花糖, 右臂垂在身侧,任由她在心口处胡乱地蹭着。他推开她的小脑袋, 勾起她的下巴, 细细地瞧了瞧。“怎地,昨夜没睡好?”她肌肤本就白皙, 白皙中带着朦胧的易碎感, 似极了受伤的娇玉娃娃,偏偏那眼睛下方的两团乌青明显, 愈发显得楚楚可怜。她没回话,只娇怯怯地在他温暖的掌心蹭了蹭,算是默认了。他清冷的眸光忽地暗沉, 想起昨夜她的挽留,将她散在鬓角的乌黑碎发撸至耳后,揉了揉她粉红娇嫩的桃腮, 将软软的棉花糖送至她的唇畔。“尝尝?”苏吟儿餍足地咬了一口,眉眼弯弯的,“嗯,就是去岁的味道!”丰润的小嘴儿红艳艳的,如同染了蜜汁, 在金色的阳光下泛着水润的光泽, 诱得他伸手捻了捻, 捻去她微张的唇侧的糖汁,悉数放入他的唇中。如此危险又暧昧的动作让苏吟儿羞红了耳尖。纤纤细手勾着他修长的食指,转身将他往景阳宫的内殿带。“陆哥哥,你还没用午膳吧?我们一起!”娇小的人儿兴匆匆走在前头,高大的他故意放慢脚步,懒散地往后仰,任她牵着。进了内殿,侍女洋桃和清秋早早摆好了十八膳,恭敬地侯在一旁。十八膳由十八道膳食组成,鸡鸭鱼蛇各四道、猪蹄猪舌摆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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