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畜!”再一剑,再一剑,他手起剑落,活活把太子刺成了筛子。他越来越兴奋,似是完成了人生中的一件快事,直到地上的人变成一滩肉泥,他才气喘吁吁住了手。满宴的文武百官都惊呆了,在惶恐中惴惴不安,难以置信地瞧着面前的一切,似乎很难去相信,老皇帝对太子只有恨,没有半分的父子之情!这究竟是为什么!尤其是右都御史,一场竹篮打水空,直接瘫i软在冰凉的地上,好一阵爬不起来。老皇帝泄愤够了,扔掉宝剑。“来人啊,把这孽畜的尸身丢进火罐里,烧上七七四十九日。朕让他魂飞湮灭,永世不得超生!”文武百官更是不理解了。虎毒不食子,老皇帝不仅毒杀了亲儿子,还希望儿子不得好死。这该是有多大的仇恨啊!苏吟儿被关在金色的笼子里,就在宴会厅后背的房间里,恰好将宴会厅里发生的事宜瞧得清清楚楚。她恶心透了老皇帝杀人如麻、没有半分情感的模样,却一点不惊讶老皇帝弑子的做法。她感到惊讶的,是斜对面的陆哥哥,过分冷静的神色。陆满庭慵懒地斜坐在蒲团上,左腿屈弯着,左手食指有节奏地敲打膝盖,右手悠闲地晃着酒樽。那是他轻松的表现。似乎,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然,他清冷的眸光比黑夜还要暗沉,比千年的寒冰还要冷。冷得让人心碎,冷得让人心疼。老皇帝杀了太子,十分高兴。“朕终于解决了心头之患!这根刺,朕足足担忧了十五年。十五年来,朕睡不好吃不好,日日想着亲手宰了他。终于,朕杀了这个孽畜!来,爱卿们,让大家瞧些好的!”老皇帝命人把金色的笼子抬出来,笼子里关着穿了华丽羽衣的苏吟儿。苏吟儿怯生生地抬眸,那流转的水润的眸子里,是无尽的哀伤和悲凉。陆满庭勾着的醉美笑意僵在唇侧,黯黑的眸底迅速涌起一道看不见的怒火。 怒火028:紫桓殿, 喧嚣的宴会厅里,一座奢华唯美的金色笼子里,关着一只美艳不可方物的金色雀儿。这只金丝雀儿是苏吟儿。苏吟儿穿着用仙鹤的羽毛织成的羽衣, 露出莹润的粉色桃颊, 怯生生地趴在白色的狐裘上。那双不染是非的纯净美目,不安地流转着, 似极了任人欺怜的碎玉娃娃。她痛苦地望向台下的陆满庭,只是一眼, 便仓皇地垂下长睫, 戚戚地闭上眼,那娇软的身子掩在华丽的羽衣下瑟瑟发抖。烛火灼灼、灯影重重, 再暖的光也驱不走苏吟儿心尖尖的寒。陆满庭坐在蒲团上, 右手轻握着一盏酒樽。他缓缓抬眸,清冷的视线穿过金色的笼子, 似落在那只可怜的金丝雀儿上,又似没有,穿过她, 落在她身后斑影驳驳的墙面上。他一如既往温润地笑着,琉璃色的眸子深邃,俊美的脸上无过多的表情, 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却是莫名地让人心神一惧,后背冷汗淋淋。满堂的文武百官皆禁了声、垂下头,不敢再瞧金色的笼子。谁不晓得笼子里的金丝雀儿,曾是安国君养在府上稀罕了四年的未婚妻?唯有老皇帝兴致i勃i勃。“这笼子耗了工匠月余的时日, 瞧瞧, 是不是格外衬朕的爱妃?还有这羽衣, 每一根羽毛都是从仙鹤身上拔下来的,多美啊!”“朕当时就想着,一定要用这笼子来装世间最美的人儿。众爱卿,朕的苏贵妃是不是极美?”老皇帝拿起了盘子里的逗鸟棒。这逗鸟棒是纯金打造的,约有三尺长,把手处缀着个红色的如意扣,另一头吊着个金色的小铃铛。细长的逗鸟棒伸到苏吟儿的下颌处,往上抬了抬。“爱妃,抬起头来。”苏吟儿被迫扬起香粉雅魅的雪颈,轻颤的浓密长睫半垂着,隐隐有湿润的痕迹。她咬着唇,不甚正常的白皙肤色更显脆弱,饱满的唇儿因着用力红艳艳的,似在极力隐忍着什么。一位文官看不过去,拱手道:“皇上,此番是不是不妥?”“有何不妥?”老皇帝用逗鸟棒胡乱戳了苏吟儿几下,“这不是很有趣么?”娇嫩的下颌处泛起了不受力的红痕,苏吟儿疼地一缩。陆满庭眸光微暗,捏紧了手中的酒樽。老皇帝笑得恶劣,也不管众人的想法,更不在意苏吟儿的感受,自顾自地逗耍着,一旁的潇淑妃捂着嘴偷笑,可一笑就嘴疼,又讪讪骂了几句。陆满庭阴冷地瞧了一眼潇淑妃,再瞧一眼右都御史。
他沉沉一笑,眸底暗藏的汹涌怒气刹那间归于沉寂。起身,他走上前。“皇上,太子十恶不赦、罪大滔天,右都御史苦心多年寻得太子、企图让太子认祖归宗,可谓谋逆大罪。”满堂的文武百官猛然抬头,恍然间意识到今日这除夕晚宴的好戏,怕是才刚刚开始,不约而同地望向边上候着的右都御史。谋逆之罪,按律法,当诛九族。右都御史也晓得今日难逃一劫。千算万算,他哪里算到老皇帝对太子只有恨、没有半分的父子之情?右都御史“扑通”一声跌倒在地上,惶恐道:“皇上明鉴,臣并不知晓太子罪孽深重。臣是无心的!还请皇上网开一面!”潇淑妃搂紧了皇上的大腿,用那两团白花花的肉去蹭他,娇滴滴地哭道。“皇上啊,家父最是仰慕您,年过半百任心系朝廷,您不可不知啊!”皇上有些为难。右都御史是朝中老臣、又是爱妃的生父。抛开种种关系不谈,就事论事,右都御史也未必真有谋逆之心。老皇帝看向陆满庭:“爱卿,这事”陆满庭冷嗤,冰冷的视线如刀锋般锐利可怖,带着压迫的口吻,没有半分商量的余地。“事实摆在眼前,这么多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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