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吃食,夫人食欲不好,没吃。”“当真?”陆满庭醉人的唇侧斜勾着一抹凉薄的笑,目中是瘆人的寒意。他放下茶盏,似不经意间提及,“可有给她用药?”催尚宫还在思量夫人没用膳的事,恍然间听到安国君的问话,先是一愣,半晌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哆哆嗦嗦道。“下官该死,下官竟不知夫人受伤了,下官有罪!”陆满庭眸色深深,俊美的脸庞依旧没什么表情。他优雅地起身,金边麒麟皂靴踩着陈旧的木质地板,越过寥寥薄烟升起的炭火盆,缓缓走向地上跪着的人。光影穿过半透明的纸窗户照在他脸上,衬得他半边脸明亮,半边脸阴沉。他斜倪着双眸,眸光似刀锋般锐利可怖,逐字逐句,带着压迫的口吻说道,似提醒、似证明。“她的手伤了。”她自幼娇气,被他养得矜贵,那双比珍珠还要莹润的纤纤玉手,是他用人乳早晚浸养出来的。这几个字沉沉的,似有千斤重,砸在催尚宫的头顶。她猛然抬头,陆满庭却忽地笑了,眸光温和,眸子里却暗藏着阴狠的残忍。他的语气轻飘飘的:“怠慢主子,应乱棍打死。”屏风后面,暗卫拖出一具早已凉透了的女尸。女尸全身血淋淋的,血肉和衣裳黏糊在一起,隐隐能瞧见白色的小腿骨。许是死前过于痛苦、极力挣扎过,女尸的头发乱糟糟的,混着鲜血掩住了大部分面容,看不清她的长相,只能从她的衣着和腰间挂着的“掌事”令牌上,依稀辨出她的身份。催尚宫惊恐地“啊”了一声,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后跌去。她一手捂住颤抖的双唇,另一手哆哆嗦嗦指向女尸,许久说不出一个字。这女尸不是旁人,是景阳宫的掌事姑姑,这两日伺候苏吟儿的领头宫女。陆满庭:“认得她是谁吗?”催尚宫急急点头。陆满庭又道:“剩下的宫女,全部拉去玄武门砍了,尸身扔到乱葬岗。”屏风外响起暗卫的应答:“是!”催尚宫瘫坐在地上,惶恐地瞪大双眼,所有想要解释和求情的话全部堵在喉间。陆满庭冷笑,眸底的戾色如排山倒海般袭来,骇人的狠辣尽显。他将她踩在脚下,踩住催尚宫发疼的心口,如同踩死一只毫无抵抗力的蝼蚁。他一字一句,皆是疯魔。“我让你们看着她,没让你们给她吃冷的饭菜,更没让你们欺负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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