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是有时候你也不知道是你在保护她,还是她在保护你,因为你光是想到她,你就会有好多好多力量,好多好多希望。反正她就是特别好。”“嗯,”李枕道,“她确实特别好,可是她就是不喜欢你。”岑妄捂着胸口:“别说了,心好痛。”李枕不能理解地看着他。岑妄却知道,因为他和桑萝已经错过一次了,上辈子他作为旁观者,旁观了桑萝的痛苦,又在桑萝的痛苦中无法自拔的爱上她,那种爱意伴着疼痛而生,自然比一切风平浪静的爱情更为刻骨铭心,因此当他同时兼具前世今生记忆时,这样的痛苦就是加倍的。岑妄有时候也分不清,躺在这儿借酒消愁的他,究竟是今生的他,还是自觉无缘只能看着桑萝为他人生儿育女而在黑暗里流泪的他,亦或者是那个站在客栈走廊里想杀了叶唐也想杀了自己的他。真的分不清了。只是那些痛苦在此时如山海般像他倾倒过来,像是也要把他压住五百年,让他不得往生。李枕见他这副样子,也实在不好再给他捅刀子了,只能问道:“她没和你说是因为什么吗?若单是先前那些我知道的事,你也做出了悔过,就算她一时不能回头,也还不至于做到如此绝情的地步吧。”岑妄道:“没有说,她只是说你永远都不可能知道……”岑妄猛然坐了起来,与李枕面面相觑。李枕道:“什么叫永远都不可能知道?一个理由就那么难张嘴说吗?”但岑妄此时的心因为过于激动而怦怦乱跳了,他之前因为过于伤心反而忽略了这点,其实桑萝的答案给得很微妙,如果她真的不想回答,完全可以说‘没有为什么’,反正同样的理由,她也在同一天才敷衍过他。可是,她偏偏说的是‘你永远都不可能知道’。于是瞬间,李枕就看到醉了酒的岑妄跌跌撞撞往外走去,口中还喃喃道:“我知道了,原来如此,原来阿萝和我是一样的,她都记得……”岑妄奔回王府的一路上, 心脏都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他希望桑萝是记得的,前世的他们错过太多,误会太多, 连坐下来好好说会儿话的机会都不曾有,以致于他们之间的缝隙越拉越大了,最后竟然成了一触即疼的伤口。而岑妄又是多么希望那伤口可以愈合, 正如凄风苦雨后应该见到彩虹般。可他又不希望桑萝记得, 前世的桑萝真的是太苦太艰难了,他不想桑萝记得那些痛苦的事, 她应该是开心的,向上的, 而不是被苦痛羁绊住脚步。怀着这样的脚步, 岑妄气喘吁吁地挺在了桑萝的房前, 一身的汗,此时也分不清究竟是他狂奔所致, 还是因为什么, 他只知道腮帮子已经被他咬得疼起来了。他在台阶前停了停, 最后还是走了进去。一身的酒气, 桑萝在灯下看书都闻到了,抬起头见是他, 皱起眉头来。岑妄见状立刻停住了脚步:“我不过去, 我只是想与你说几句话。”桑萝道:“除了纳妾外,我觉得我们之间无话可谈。”岑妄被这话一堵,顺了会儿, 才把气顺下来, 道:“阿萝, 你实话与我说, 那日昏迷时我在你桌上拿到的那张纸,上面写的究竟是一句诗文还是一个人名?”桑萝因他好端端提起这事而疑惑,她道:“与你说了,那只是一句诗而已。”岑妄道:“只是诗,因此,你也不认识林深?”桑萝翻书页的手一顿,看向岑妄的目光终于认真起来了:“你说谁?”岑妄道:“主簿林深,你认得这人吗?”那页纸从桑萝手里轻飘飘地落下了。桑萝记得分明,此时此节,岑妄不该认识更不该记得林深,可是现在,他偏偏来寻她问起林深,也就是说,他不仅记得林深,还觉得她应当记得。桑萝的目光顿时变了。岑妄苦笑道:“你果然也记得。”轻轻一句话,却像是火柴上微弱的火苗掉落火药里,顷刻顺着引线把火药炸得劈里啪啦响,黑色的烟雾遮天蔽日地漫开。桑萝的心头沉了下来,她不是很相信地看着岑妄:“你什么意思?”岑妄道:“之前我寻徐氏打听你事时,她便说你在处理叶唐之事上时,性情大变,完全没有咬他的钩,与桑叔叔吵起来,让情况一发不可收拾。若你是改了性子便也罢了,可回门那日我也见到了,你只是稍许收敛忍让了桑叔叔一回罢了,以你真正的性子来说,就如对我一般,又怎会与不信你之人和颜悦色?我当时便在心里起了疑惑,现在倒是想明白了。原来你与我一样,又或者说,是我和你一样,我们都记得上辈子的事。”桑萝垂下眼睑,默然而坐,只是扶着桌子的手不自觉抓紧,紧紧抓着桌子的一角,像是与桌子较这劲,要把这一角从桌上掰下来似的。岑妄道:“阿萝,我们不比从前,现在我们多的是时间,可以把从前那些误会一一说清楚。”“误会?”桑萝轻轻重复着这两个,讥诮地掀起眼眸,看着岑妄,“我们之间有何误会?是你先欺我辱我在先。”岑妄嘴唇微动,道:“我并没有,那时在馄饨摊前,我确实是真心实意要帮你,并没有给你嗟来之食的意思。”桑萝道:“馄饨摊?哪需说得如此之后?单说我们初遇之时,你与我说了你可曾记得?”岑妄心底有些慌乱了,因为他确实不记得那时他头脑发热对桑萝说了什么,他太慌张了,又太不能接受,因此方像个怯懦的逃兵般逃离了那里,至于兵溃之前他说了什么,他半点印象都没有。可是瞧着桑萝的模样,那应当是一句很讨人厌嫌的话。岑妄艰难地舔了舔唇,道:“无论我说了什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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