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腰上被子弹穿了孔,拖得时间长了,感染了。”
姚姥姥知道的更清楚一些,她知道大孙子四肢没事,内脏也没受伤,就是腰上破了个洞,不然的话,她说什么都要去滇省的,而不是听他们的意见到省城来。
“其实本来我也不想来打扰你们的,可你妈和你周叔非不放心我,要我一定要过来。”
姚姥姥叹气:“我哪有那么脆弱哦。”
鹿仁佳挺理解田雪的,语气让姚姥姥一个人留在河东县,叫她放心不下,不如麻烦一下他们,至少他们去滇省也就无后顾之忧了。
夫妻俩一人扶着姚姥姥,一人抱着小勺回了家,放下行礼鹿仁佳就开始收拾房间。
搭床很简单,两张大凳子搭个床板,铺上被褥就能睡,而且天已经不冷了,也不怕着凉,只是没床头没栏杆的,而且还是一张单人床板,姚姥姥肯定不能带着小勺睡了。
于是夫妻俩便决定自己带着小勺一起睡。
小勺回到了久违的叔叔婶子身边,也就认生了不到半小时,就跟在沐戈壁屁股后面跟进跟出了。
天气暖了,身上的衣服薄了,小勺终于实现了走路自由。
随之而来的就是姚姥姥更累了。
因为这小娃娃那就是个活力十足,一眨眼的功夫就能跑到门外去,这省城又人生地不熟的,姚姥姥白天都不敢开着门,尤其在听说几条街道之外,曾出现过拐子拐孩子的事,她更是连大门都不敢叫小勺出了。
好在小勺是个乖宝宝,亦或者每天傍晚放学回来的小夫妻俩把他一天的精神都给耗干净了,他白天就在家陪着姚姥姥,也不出门。
又过了一个月,田雪和周厂长回来了。
他们不仅自己回来了,还将王敏一起带回来了。
沐胡杨虽然受了伤,但不严重,目前还要留在部队处理事情,王敏经历了战场,精神上有些创伤,所以请假回来修养,实际上也是想看看小勺。
他们到家的那天,正好是周末。
鹿仁佳刚给小勺换了一身新衣裳,想带他去公园玩,结果就看见门外风尘仆仆的三个人,周厂长和田雪头上都有了不少白发,王敏整个人更是瘦脱了相。
鹿仁佳先是一愣,然后不等他们说话就冲过去,一把将王敏抱在怀里:“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没有什么比安全回到家更叫人心下安心的。
王敏吸了吸鼻子,眼圈红红的重重点头:“嗯!”
这下子公园也去不了了,一行人转身回家,至于战场上的情况,鹿仁佳没问,王敏也不会说,因为那都是机密,不是什么都能说的。
小勺再一次的忘记了王敏。
只是这一次,他和王敏熟络的比之前更快了。
王敏的好几个战友都没了,她们是后勤,一直都是最安全的地方,可谁也想不到,邻国会利用孩子来攻击,在一次为一个邻国产妇接生的时候,产妇六岁的小女儿突然掏出了一个拔了保险栓的手榴d,当时在产房里的接生医生和护士无一幸免,全都没了。
而那时候的王敏,刚好因为要给伤员包扎,去了半山腰的那一处帐篷,当听到巨响后,她立刻跑出来查看情况,然后就看见医护帐篷被炸成了废墟,她的老师,她的同事,全没了。
自从那一天起,她闭上眼睛就是噩梦,吃不下,也咽不下,整个人急速的瘦了下来。
田雪和周厂长过去的时候,她精神已经紧绷到了极点,尤其是沐胡杨还受了伤,她还得打起精神来照顾沐胡杨,如今的她,已经是恢复了许多的样子了。
可就算如此,鹿仁佳还是觉得王敏太瘦了。
真是无法想象,这已经是恢复了许多的模样。
有了小勺的陪伴,王敏的情绪平复的还挺快,周厂长和田雪也将姚姥姥接回了河东县,姚姥姥一走,王大爷却不回来了,据说他打算和一个老朋友搭伙过日子,那个老爷子也是儿子牺牲了,但是他还有个孙子在身边,孙子结了婚后分配了房子,不放心老爷子一个人在家,正好王大爷过去了,既是陪伴,又是监督。
两个人一起,要是出了事,还能有人喊一声。
夫妻俩:“……”
所以这院子现在轮到他们做主了?
王大爷走了,方智俊晚上会去店里住,顺带看店,这偌大的院子一下子少了两个人,瞬间自由加倍,要不是知道王大爷这院子以后是打算留给几个孙子的,她还真挺想将院子买下来。
一年大学生活过去,到了大二,学习氛围就更紧张了,尤其第一届大学生更是卷中之王,人人都铆足了劲儿,想要学出好成绩,等以后分配的时候,能分配个好单位。
当然,鹿仁佳也很努力,但她不是为了分配个好单位,而是为了留校。
她私下里找系主任谈过这个话题。
学校确实很缺老师,当初那几年,心气儿高的,身体差的,都死了,用系主任的话来说:“像我们这些活下来,活着回讲台的,不少人说咱们坚强,其实说白了,咱就是胆小罢了。”
因为不敢为了气节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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