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这就回家,老公疼你徐昆额角一抽,“天赋异禀你妈逼。”一手抄起桌上的蓝色水晶烟灰缸,朝他脑袋砸去。看在祖辈的交情,他没打算给人开瓢,力度不重,随意一抡,壮硕的男人仰面滚落在地。高低不一的惊呼响起,又被扼住喉咙似的,戛然而止。周围的人纷纷往后退了好几步,腾出一圈真空地带。没人敢扶他,王詹自己爬起来,捂着额。他挨徐昆揍也不是第一遭儿了,脸上有些慌,有些恼,更多的是懵逼,“昆哥……”徐昆站起来,巍峻挺拔,比他高出半个头,抬腿,‘砰’,把他踹回地上。“菜?什么菜?在我面前,你他妈算哪盘子菜?老子准你喊哥了?”“傻逼!”“滚蛋!”方者山冲王詹身后的人打了个眼色。几个人连搀带抱,陪着笑,“詹哥”、“詹爷”地求着,哄着,总算把大少爷弄出包房。室内一时落针可闻。徐昆甫发作,欣柑就吓哭了。一静下来,小女孩儿怯生生的哭声显得有些响。她自己反被吓得打了个嗝,忙捂住嘴,抽噎声跟雏莺初啭似的,细弱又娇糯。徐昆深看她几眼,闷笑出声。他坐回沙发上,长腿懒散外展,胳膊一环,把她揽入怀内,“心肝儿,想哭就哭,干嘛忍着,嗯?”他一笑,屋里人人都松了口气。“好了,热闹看完了,该干嘛干嘛去吧。”方者山打着圆场,又冲徐昆瞥去一眼,“徐昆啊,知道你着急回家陪小媳妇儿。这样吧,呆会儿跟兄弟们玩儿几把牌,就放你走。”“行吧,你们先耍着。”徐昆扬了下手,不再理会其他人,一心哄着欣柑。指腹抹过她红得婬冶的眼线,“胆子这么小,没我护着,怎么办?”欣柑止住眼泪,鼻息还有些重,“对不起,我不该动不动就掉眼泪。”别人该觉得她矫情了。徐昆淡笑开口,“我不是说了,你爱哭就哭,想闹就闹,干什么都成。”自己真那样,他就该烦了。欣柑不以为然。徐昆俯身,扣住她下颌,“没哄你,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视线直勾勾,落嗓沉缓,“只要你别走,留在我身边。”话题转得猝不及防,欣柑心头一突。徐昆凑得更近,与她额抵着额,缱绻轻喃,“心肝儿,你会离开我吗?”他的小姑娘生得太招摇,招蜂惹蝶,他担心她被外面的油头小子花言巧语哄骗了去。他的瞳孔是浓酽的黑,乌沉沉压下来,欣柑有种被深渊凝望的恐惧,下意识应,“我、我不敢。”“不敢?”徐昆微愕,随后叹息似的笑,轻拍她小脸,“那也成。”欣柑是真不敢。徐昆两次暴怒,把她吓坏了。她不认为自己经得住他一巴掌。她微垂眼睑,把他往外推了下,“去跟你的朋友玩吧。不用一直陪着我的。”徐昆侧头眴视她的脸,神情暗晦,“心肝儿,我想玩儿的,只有你。”欣柑心生一股厌烦,咬唇,忍耐着,“不是、不是说要打一阵子牌,才能回家。”徐昆与她暧昧悄语,“哦?想早点儿跟老公回家?”探指来回摩挲她肩颈细肉,“是不是想老公疼你了?”热力自指腹导入肌理,有些许痒。欣柑扯开他的手,站起身,把他也拉起来。徐昆大笑,随着她的意。他答应陪方者山他们打两圈麻将,麻利点儿的话,一个小时不到就能完事儿。他不赌钱,徐家子弟,黄、赌、毒绝对不沾。输得最多的人,照例开黑桃a神龙套。欣柑挪到沙发拐角最边上,刷着手机打发时间,把大部分位置给其他人腾出来。都知道徐昆醋性大,坐过来的全是女孩子。茶几上渐渐多了好些吃食和五颜六色的鸡尾酒。
欣柑是社恐,不是没教养,谁坐下来,都脆生生喊一声“学姐”。徐昆提过他的朋友还在念书。在她狭隘的认知里,学生自然是跟学生交往的。这些女孩都很年轻,有一部分的确还是学生,余下那些,不是毕业不久,就是中途缀学,对这个称呼也不反感。欣柑一身过膝的制式百褶裙校服,坐得端正,小脸白白净净,一头长发乌蓬蓬,浓密,柔软,云似的堆满后背和肩膀,看上去特别像展柜里的洋娃娃。年纪幼小,又乖,看上去就是个小孩子,一点儿茶味都没有。原本对她心怀嫉妒的人,这时都忍不住摸摸她的头发,一摸,滑得跟丝绸一样,又细又软,让人心都软了。“萌死了,这是要骗我生女儿?”一个飒美飒美的短发女孩忍不住捏了把欣柑的脸蛋。欣柑在手机上默读了几篇高考英语范文,觉得口渴。她记得四杯无酒精鸡尾酒里,其中名字叫virgargarita的,颜色是很清新的淡黄,味道应该不会像shirleyteple那样甜腻古怪。巡视桌面,终于找到眼熟的宽口高脚酒杯,抿了一口,同样是酸酸甜甜,却一点儿不腻,气味略浓烈,有点生涩,带清鲜果香和一种说不出的特殊香味,非常清爽。杯口沾着一圈粗盐,与饮料混合,催生出一种更为奇异的口感。欣柑从来没喝过这样刺激的饮品,眼睛睁大,亮晶晶。好喝,但味道呛辣,她只能慢慢抿,偶尔还低咳几声。最先发现欣柑异样的,是那个帅气的短发美女。小姑娘还是很乖,正襟危坐,就是脸红得不正常,两颗眼珠子跟浸水里似的润泽,挤一下,估计都能出水儿。“徐少,”她不敢乱动欣柑,提声通知徐昆,“你家小朋友好像喝醉了。她还没成年的吧?”徐昆脸色微变,丢下牌,“这把算我的。”大步走过来。方者山、方亦野紧随其后。小丫头攥着个空杯子。“心肝儿?”徐昆蹲在她跟前,轻唤。欣柑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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