焉九刚说明来意,路大娘就忙不迭地说道:“这位仙师,其实我们报官,也不是想找回这鞋。主要是这事情蹊跷得很。”
路大娘指向门边的那一排鞋子,“我们家的鞋子都在这儿,有新有旧,偏偏被偷的,是那双最旧的鞋,想想都让人发毛。”
“老路本来还说那双鞋本来就快破了,丢了也就丢了。可我怎么想都不对啊,今天这小贼能悄无声息地偷我家一双鞋,明天还不知道要偷什么呢!我只要一想这事,就连个安稳觉都睡不好……”
长离也想不通,钱屠夫家的大铁锅,好歹还是祖传的呢。
这一双破鞋,到底有什么价值呢?
焉九细细地问了那双鞋。
路大娘都一一道来,“……那鞋大概是我七八年前做的吧,废了好一番功夫。因为穿着舒服,老路出远门都爱穿那双。尽管他再爱惜这鞋,这么多年下来,也已经不成样子了……”
向路大娘告辞后,焉九和长离往城中谈老板的铺子走。
谈老板的铺子是卖油灯的,铺子里摆满了大大小小的油灯、烛台等物件。
被盗走的油灯是店中最大的一盏,堪称镇店之宝。
因为失窃案的影响,路上的行人少了,铺子里也格外冷清。
只有谈老板一人坐在柜台前盘账,算盘珠子撞击的声音在安静的店里噼啪作响。
焉九一进店,谈老板就顺口招呼道:“客人要买什么?”
谈老板一边说着,一边抬头,在看见焉九这张生面孔时,打算盘的手便停了。
“请问您是?”
焉九朝他微微颌首,“谈老板,我是为失窃案而来。”
谈老板合上账簿,从柜台后走了出来。
他的视线在焉九的道袍上划过,落在他腰间的玉牌上。
“原来是来查案的仙师。”
谈老板朝焉九拱了拱手。
焉九扫了一眼店中琳琅满目的油灯,直入主题。
“店里丢的油灯,是什么样的?”
谈老板露出一丝苦笑,“那是我请匠人花费大半年时间精心打造的油灯,直径三尺,以黄铜做底,刻如意纹,其中的灯油还是专门在佛前供过的,若是点燃,可烧三日三夜而不灭……”
长离暗自感慨,这大概是红山镇失窃案中最值钱的东西了。
这时,店铺门口的光线暗了暗,又有一人走进了店里。
“焉师弟。”
焉九看向来人,“余师兄,你来的正好,谈老板正在说失窃的油灯。”
谈老板继续道:“我做事一向仔细,每日打烊后,都会亲自锁上店门。油灯失窃那日,我也是上了锁的,直到第二日一早来开张,门上的锁都是好好的,没有被人撬过的痕迹。”
焉九问道:“门锁的钥匙,只有你一人有吗?”
谈老板肯定道:“只有我手里有,我每日随身携带,不可能有人拿到它。”
长离越听,越觉得这失窃案是修士所为。
除了法术,还有什么办法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偷走这些物件呢?
从谈老板的铺子里出来,余师兄也说了他那边的结果。
“樵夫和江秀才家也没留下犯案的痕迹。”
焉九作沉思状:“这案子还真有些棘手,这五件失窃案,都过去太久了,就算有什么蛛丝马迹,可能也早被破坏了。”
“时间距离最近的,还是苗娘失踪案,我们从她入手,可能会更容易些……”
焉九严肃的推理终止于头顶小雏鸟的“啾啾”声。
余师兄闻声望去,才注意到埋在头发堆里的小鸟。
焉师弟原本一丝不苟的发顶已经变得有些凌乱,俨然成了一个新出炉的鸟窝。
长离适时地提醒道:“焉小九,崽子饿了,你该喂饭了。”
焉九忍耐地闭了闭眼。
这鸟崽子,果然还是炖了更省事吧。
焉九最终还是给小雏鸟塞了一捧绿豆, 堵上了它喳喳乱叫的嘴。
接着,两人两剑便去走访王老爷那条街上的街坊邻居,向他们打听苗娘的情况。
“苗娘啊, 她是大概是五六年前出现在王老爷府上的吧?”
“她的家人?没听说过,也不知她是哪里的人,反正不是我们红山镇的。”
“不过她一介孤女, 能进王老爷府上, 也算是前半辈子有福,可惜天降横祸……”
长离心中对苗娘的疑惑更深了。
焉九继续问道:“那王老爷府上的莲娘子和大少爷你们了解吗?”
这回, 街坊的话就多起来了。
“莲娘子是四五年前随着戏班子来的红山镇,当时王老爷过寿, 便请了戏班子去府上唱戏, 结果一眼就看上了莲娘子……”
“莲娘子入府的第二年, 就给王老爷生了一个胖小子,可把王老爷乐坏了, 连放了三日爆竹, 还摆了三日流水席, 大伙儿都去吃了……”
“可惜这王大少爷身子骨不怎么样, 打出生起,王老爷就没少给他请大夫, 今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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