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顶端的蛋壳蓦地脱落,露出一个湿漉漉的毛脑袋。
毛脑袋对着焉九发出一声嫩生生的“啾”。
焉九僵住了。
长离震惊了。
好好一个蛋,怎么还煮出鸟来了呢?
大白鸟的主人却是喜上眉梢。
“道友好办法!这几枚鸟蛋我试着孵了数次都没成功。”
“今天与道友有缘,故赠与道友,本想着机缘到了,小鸟或许就会出生。没想这一天不到的功夫,就真的生了!”
长离恍恍惚惚地看着锅里的小鸟,又看看大白鸟的主人。
什么,这蛋居然不是送给他们吃的?
大白鸟的主人继续道:“既然这一颗成功了,另外十来颗也很有希望啊。这十几只小鸟,我就都托付给道友了。”
焉九的表情更糟糕了。
他无法想象一群雏鸟围着他“啾啾啾”乱叫的场景。
他迅速捞起锅里那只小白鸟,捧向大白鸟的方向。
“鸟妈妈还在这呢,既然已经孵出来了,还是不要让他们骨肉分离了。”
说话间,小雏鸟却直接把毛脑袋转向焉九的方向,弱弱地“啾”了一声。
大白鸟的主人笑道:“你是它出生是第一眼看到的人,它已经把你当妈妈了,不会再认我的灵鸟了。”
焉九眼前一黑。
长离目瞪口呆地看着那只对焉九充满了依恋的雏鸟。
焉小九这是,喜当妈了?
当余师兄带着满身疲惫回来时, 就看到焉九在房间里来回打转,身后还跟着一只踉踉跄跄的小雏鸟。
余师兄忍不住睁大了眼睛,“焉师弟, 你们这又是从哪里抓了一只幼鸟?”
他的眼神之惊诧,仿佛在说:这么小的幼鸟你们都忍心痛下杀手?
焉九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这不是我们抓的鸟, 是那蛋里孵出来的。”
长离正躺着旁边的矮几上, “嘎嘎嘎”地笑个不停。
焉九走到哪儿,这小雏鸟就跟到哪儿。
简直把雏鸟情节这四个字演绎得淋漓尽致。
焉九瞪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长离一眼, 反倒让她笑得更大声了。
焉九颓丧地摆摆手,“师兄, 别说这鸟了, 你在府衙可有找到什么线索?”
余师兄这才把目光从雏鸟身上移开, 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冷茶,一饮而尽。
“我翻了近几个月的卷宗, 这一连串的失窃案着实古怪。”
“最初是镇东的钱屠夫家被偷了一口大铁锅, 那是他们家炖猪的大锅, 沉重且搬运不易, 却在一夜之间不翼而飞。”
“接着是一位居住在镇子边缘的樵夫,丢了一捆松木柴。”
余师兄顿了顿, 语气变得有些微妙, “如果说锅和木柴多少还有点价值,那江秀才家丢的东西才是真奇怪。”
焉九好奇问道:“他家丢了什么?”
余师兄:“一缸水,连缸带水从院子里不见了, 周围却没有留下丝毫痕迹。”
焉九的眉梢动了动, “还有其他遭贼的人家吗?”
余师兄继续道:“还有谈老板, 他家铺子里最大的那盏油灯被偷了。”
“路脚夫是丢了一双鞋, 不过那鞋也不值钱,他穿了好些年了……”
长离在矮几上翻了一个身,这些人听起来,跟苗娘好像也没什么关系。
余师兄说完他那边的信息,焉九就把王老爷府上的事情也说了一遍。
眼看着夜色渐深,焉九对余师兄道:“师兄,今晚就早些休息吧,明日我们再去这些失窃的人家查看一番。”
余师兄打着哈欠回隔壁房间了。
余师兄一走,焉九就开始和床上那只占据了他枕头的雏鸟大眼瞪小眼,“下来!”
雏鸟嫩嫩地“啾——”了一声,声音里充满了依赖。
长离忍笑道:“焉小九,你就让它跟你一起睡一晚也不会怎么样。”
焉九表示拒绝,“我没把它当场炖了就不错了,它难道还妄想分我一半枕头?”
长离在矮几上给自己找了一个舒适的位置,“你不睡,我可先睡了。”
没过几秒,矮几上就传来绵长的呼吸声。
焉九愤愤地看了长离一眼,她这时候睡得倒快。
第二日一早,长离满足地伸了一个懒腰。
一睁眼,就对上焉九的硕大的黑眼圈。
长离吓了一跳,“焉小九,你不会一晚没睡吧?”
焉九声音虚浮,“我睡了,可是这不消停的小崽子,在我头上蹦跶了一整晚!”
焉九一手提着鸟爪,将雏鸟从枕头上倒拎起来。
小雏鸟也不害怕,反倒欢快地叫了一声,只以为这是一种新鲜的亲子游戏。
长离笑眯眯地看着眼前这朝气蓬勃的一幕,语重心长道:“焉小九,养孩子呢,就要多点耐心。等它大了,懂事了,自然会好好孝敬你……”
焉九对长离站着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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