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迈着步子在池子边转悠。假山旁, 沈淮安双手抱胸, 看着她轻笑了一声:“你喊我过来,便是叫我来看你走路的?”
她猛然回头, 隔着一汪池水定定地瞧着沈淮安。
后者勾唇,迈着漫不经心的步子向她走来。
“这次可不是我诱你的, 是你先瞧了一眼我。”他无辜道。
瑜珠站在原地, 没有说话。
“和离了?”沈淮安走近, 上下打量她几眼,满意地瞧着她如今这身装扮,看见她脸上抹着浅浅的脂粉,恰到好处,多一分庸俗,少一分寡淡。
他初见瑜珠,其实是在黎阳侯府的马球会上,那时的她跟在周渡身边,一举一动都表现的小心翼翼,不敢逾矩,在他看来,十足的小家子气,若非是那张尚算清秀典雅的脸撑着,是半点都入不了他的眼的。g
他当时嗤之以鼻,只觉周明觉娶了个不过尔尔的妻子。
可是后来不过半个时辰,她再次跟着黎容锦和五公主回到马球场的时候,却表现的与在周明觉身边截然不同。
她自信,明媚,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灵动的朝气,叫人见了,便有些移不开眼。
原来她也是会发光的,他想,只是她身边站着的人,叫她收敛起了锋芒。
他那时便觉得她有意思,听闻了她那些寻常人觉得不堪入耳的事迹之后,更是对她起了浓厚的兴趣。
可惜,周明觉不中用,留不住人。
他懒洋洋地笑着:“和离了才好,那样寒门而起的家族,有什么好的?我北威侯府世代显赫,从龙有功……”
“我不想听这些。”瑜珠打断他道,“我只想知道,你上回说的褚家的事,究竟是何事。”
沈淮安“啊”了一声,这才装出一副幡然醒悟又有些遗憾的样子,“原来你找我来是为这事。”
他俯身,脸庞凑近到瑜珠面前:“说实话,你是不是觉得周明觉对你不好,所以才同他和离的?区区一个子嗣都没有的贵妃的弟弟都杀不了,是不是没用极了?”
瑜珠危险地瞧着他,贴的过近的距离叫她只能瞪着眼睛去看沈淮安。
沈淮安却似乎很喜欢看她这样说不上来话的样子,同逗猫儿似的,自顾自笑道:“你想杀了褚长势,是不是?”
“你知道,我有办法帮你杀了褚长势,是不是?”
“跟了我,我就帮你杀了他。”
瑜珠起初尚能忍住神色不动摇,但是在他一句又一句越来越过分的试探下,终于强忍不住,扬起怒不可遏的面容,抬手想冲他脸上扇去一巴掌。
可她的手腕被沈淮安轻轻松松擒住:“开个玩笑,还当真了?你跟了我,姑母还不得把我的皮扒了。”
他觉得没劲地摁下瑜珠的怒火,终于正经道:“褚家众人如今都被关在刑部的大牢里,刑部初步定下的日子是三月初一送他们上路。其实想想还挺可惜的,你同周明觉和离的还是太早了,你该再在他身边待几日,与他装乖巧,扮柔弱,吹吹枕边风,请他帮你把人悄无声息地解决在刑部大牢里,再头也不回地拍拍屁股走人才是。”
瞧瑜珠半点没有松动的神色,沈淮安又绷不住笑了:“你不求他,是因为你知道,周明觉是不可能会帮你做这些的,是不是?”
“他这个人吧,总是这般,面上瞧着刚正不阿,依法办事,但那只是没触及到他真正的底线同利益,如若褚家在江南杀的是他全家,你瞧瞧他还会不会坐的住,还会不会放任人在刑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好好地活着。”
“你究竟想说什么?”
瑜珠觉得自己的耐心在一点点地告罄。
她听的出来,沈淮安在故意挑拨她与周渡之间的关系,可是他们都已经和离了,她不明白,他如今说这些除了恶心她,还有别的什么用意。
沈淮安坦白:“我就是想说,我可比周明觉靠谱多了,刑部大牢我虽然带你进不去,但是等他出了西南门,上了离京的路之后,路上,可是有大把大把的机会等着。”
对于世代将门的北威侯府来说,要在流放的途中解决掉一个人,当真是太容易了。
可瑜珠对他当真是一点都不放心。
“我如何相信,你会一心一意地帮我?”
“我不会。”沈淮安依旧直白到磊落光明,“我是要你拿东西与我做交换,才会帮你。”
“什么东西?”
“你。”
瑜珠当真很想再扬起五指往他脸上落一巴掌。
可她忍住了。
转而继续冷漠地盯着沈淮安。
瞧她这回竟然一点脾气都没有,沈淮安霎时间觉得没意思透了,把不曾说完的后半句话补充上:“你陪我去赴一场宴。”
“什么宴?”
“明日京郊有一场诗会,工部的曲大人做东。”
他将不怀好意四个字直直地写在了脸上,冲她扬了扬眉:“明日午时,我在西南门等你,你若是来,他日褚长势离京,我亲自带你射箭,去取他的项上人头。”
他说完,最后似笑非笑地看了眼瑜珠,扭头想要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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