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去见姜羽。”
圣上扫了那堆奏折一眼,又吩咐道:“以后还有弹劾沈长林的,单独抽出来,放在上书房,不要过内阁了。”
他再给点耐心,倒要看看沈长林能改革出什么花样。
先生,贵人来了。
姜无戈正在院里练剑,一招一式,仿佛比从前更加凌厉了。
听见小童子的禀报,他眼皮都没有动一下,对小童子说:“就说我忙着,明日就启程去平昌,一切无虞,请他安心便是。”
话刚说完,一道沉稳男音就在身后响起:“怎么,我特来为了践行,你竟不肯见我吗?”
小童急忙回身,原来不知何时,这位神秘的贵人已经跟随他的步伐,走到前院来了。
姜无戈收拢剑,回身,拱手,面无表情的对圣上道:“臣弟无此意,只是担心圣上的身体,不想圣下过于劳累。”
圣上叹息着:“羽弟,你还在怪我,将你的徒弟送到海青县做县令的事?从地方基层历练起,可比在翰林院编书有出息的多,若羽弟的愿望,是想让你这位徒儿早日升官拜相,那么我现在就可以调他回京城。”
姜无戈内心哂笑,很多话堵在胸口,欲说还休。
譬如说,他赞同圣上的看法,在地方磨砺比在翰林院熬资历更加重要,再有,他自己就不在乎什么名利官位,又怎会惦记着培养一个封爵拜相的弟子来。
圣上也懂此理,可他说出来的话,却和实际意思相左,帝王话术,已包含在他的每一句话中。
这么多年,圣上习惯了高高在上的说话,他也听惯了,他们早已不是兄弟,只剩君臣,因此每次圣上让姜无戈唤他兄长时,姜无戈内心只觉得可笑。
没错,很可笑。
“长林的未来,就看他的造化吧。”
姜无戈言罢,又道:“行囊臣弟已装点好,明日就出城赶赴平昌南玉山庄,臣弟一定会将太子殿下安全带回,请陛下放心。”
说道太子,圣上眼前一亮,一想到自己即将和失散二十载的亲儿子见面,预想到父子相认的那一幕,他就激动的无法自抑。
只有面对太子之时,他才能感受到纯粹的父子之情,这时他只是一个父亲,与天下千千万的老父亲一眼,一心只为儿子好,心力交瘁而在所不惜。
“羽弟,辛苦你了。”圣上拍着姜无戈的肩膀,“待你们归来,我定大摆宴席,为你们接风。”
姜无戈点头:“多谢陛下。”
姜无戈抗拒过反对过,他很清楚,先皇后将殿下送走,是对圣上彻底绝望后的选择,先皇后希望殿下在民间安然度过一生,不被权利皇位所禁锢。
但他抗拒不了这一切。
殿下生在皇家,注定要走这条路。
“对不起。”姜无戈喃喃道。
翌日清晨,一人一骑低调的出了城去,甚至无人认出,这戴着斗笠一袭青裳的人是大师姜无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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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季了
◎修书禀明功绩◎
天色渐暗, 厚重的乌云从远处飘来,黑云压城的同时,狂风大作, 树影摇曳,飞沙走石。
“沈哥, 雨季要到了,明日我找工匠来补屋顶!”
曹许光见天色不妙,从长凳上跳起来, 将院里晾晒的衣裳一把薅在怀里。
衣裳刚收完, 豆大的雨点就砸了下来,他边往屋里跑,边对书案后的沈长林大喊。
县衙后面有几方小院,大多年久失修,沈长林挑了一间勉强能住人的,着人打扫后,带着曹许光住了进去。
之前几个月没碰上雨季,住得还算舒心, 雨季到后, 屋外大雨倾盆, 屋内便小雨淅沥,早就该修葺修葺了。
沈长林点了头, 不忘叮嘱:“找个收费便宜的工匠。”
“知道。”
曹许光说着, 点了盏烛灯端到书桌旁, 手撑着下巴疑惑发问:“沈哥,你都这么有钱了, 咋舍不得花呢?住豪宅穿锦衣, 吃山珍海味, 那日子多好。”
“我一年俸禄只区区百两,不算有钱。”沈长林批着公文,语气冷静的答道。
曹许光挠了挠头,更加疑惑了。
沈长林十分清楚曹二在疑惑什么,他和海青县的百姓认知一样,都认为县衙银库等于县令私库:“那十多万库银不是我的。”
“不是沈哥的,还能是谁的?”按照曹许光的脑回路,他实在想不明白。
沈长林继续批阅公文,没有和曹许光多解释,说千道万,不如做一件实事有效。
海青县水脉多,近海,每年雨季来袭时,百姓们都提心吊胆,因为这意味着城村内涝、河堤决口、山洪泥流的事会频繁发生,每年雨季过后,因天灾而丧命的百姓名单,能写满一张巨大的宣纸,小小的名字背后,是一家人的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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