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找几个老姐妹一起去,可以吗?”
那汉子毫不犹豫的点头:“当然可以,人越多力量越大。”
说罢起身离开,汉子哼着小调,走到附近的水岸,登上小船离去前往下个地点继续游说人加入他们的组织,小船的船身镌刻着一个小小的邬字。
显然,这是邬家寨的人。
海青县鱼龙混杂,各大势力各自为战,基本不结盟,但沈长林这几个月,又是招募兵马又是收欠税,辖区内早有几股大势力品出不一样的滋味。
没准,这位年轻的沈县令要做大事情。
为了以防万一,为了未雨绸缪,以邬家寨为首的几股势力,已经达成了意见,要建立一个叫做同德会的组织,联合县民乡民村民,给这些小百姓一些好处,将他们拧成一股绳,收做己用。
各方势力,蠢蠢欲动。
小小的海青县,犹如潮水来袭前的海面,看似平静无波,实则暗流涌动。
端午节将至,华京城再度热闹起来。
在青砚宫半闭关了大半年的圣上,在端午前夕搬回了寝殿。
圣上久未露面,坊间关于圣上龙体欠安的消息,传了一次又一次,不仅民间百姓这样说,就连一些官员和宗室皇亲都这般认为。
之前圣上闭关,不过一两个月,这次直接翻了三倍四倍,自然令人生疑。
御辇从青砚宫出来,明黄色的仪仗在日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圣上歪坐在轿辇之上,面色红润,眼神清明。
数万武德司的人将文武百官皇亲国戚们说的话,以及坊间的流言,仔仔细细的记录下来,再传到圣上案头。
他名义上是在清修,但是朝堂事天下事,每一样每一桩他都留着心,之所以不出面辟谣,圣上勾唇轻笑,幽幽对近侍老太监道:“朕隐忍不发,就是想看看,到底有多少人,整日里在盼着朕死,见朕活得好好的,他们一个个怕是失望之极了吧。”
老近侍边走边答:“陛下是全天下人的君父,谁不盼着陛下长寿安康呢。”
圣上摇头:“连你也只和朕说好听的场面话了吗?”
老近侍鼻子一酸,抹了抹眼角的泪:“陛下,奴婢只是不想叫陛下伤心。”
“伤心?为何伤心?”圣上直视着刺目的太阳,直到头晕目眩之时才闭眼,“坐这个位置的人,早就没有心了,无心之人何谈伤心。”
老近侍听罢,内心更不是滋味,肉体凡胎,哪怕贵为真龙天子,可不可能真做到无心。
“陛下,您还有太子殿下呢,等殿下回朝,一定与您父子同心同德,奴婢记得,太子殿下幼时,最黏陛下您了,夜里被噩梦惊醒,非要和陛下同眠不可,否则睡不着觉。”
近侍的话勾起了圣上的回忆,他所拥不多的,同昶儿的父子回忆。
圣上的嘴角边不由的浮现出一抹微笑,这笑容很快又演变成为苦涩:“昶儿怕是不记得这些了。”
“殿下自小聪慧,保不齐记得,不记得也无妨,血浓于水,只要殿下回到陛下身边,这份感情很快就回来了。”
“没错,但愿如此,朕亏欠他们母子的实在太多,不给昶儿铺好路,朕死不瞑目。”
御辇出了青砚宫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后宫,陈皇贵妃、罗贵妃、萧贵嫔以及后宫其他诸人,纷纷前来拜见迎接,圣上厌恶的揉了揉太阳穴:“叫他们都散开!”
回到上书房,圣上还有一大堆的政务需要处理。
映入眼帘的第一堆,是关于海青县有人谋反的奏折,总数达十多份,圣上逐一翻开草草一阅,不由失笑,那双天生含笑的眼眸,逐渐变得冰冷。
“这沈长林,还真是个搞改革的苗子,竟敢在海青县招募私兵,这个杨姓指挥也胆大包天,竟刚擅离职守,带着一百多兵马和县令厮混在一处,真以谋反论罪,十颗人头都不够杀的!”
说罢将那一摞奏折扫到地上,面色不善。
老近侍一边拾捡,一边以轻松的语气道:“圣上将状元公扔到海青县那地界去,不是想检验状元公开革的本事么?由此可见状元公是个言而有信之人呢。”
圣上的目光依旧凌厉,他看了老近侍一眼:“怎的?你竟帮沈长林说起好话来了?”
老近侍收拾好散落一地的奏折,然后端上一盏参茶,低声道:“奴婢不敢,奴婢不会为任何人说话。”
能在疑心重的君王身边,伺候几十年的太监,定是与君王脾气秉性相似,并极其了解其主上的人,老近侍从一开始就明白,圣上并没有真正的厌弃沈长林。
君王的胸襟,不可能那般狭小,不会因为沈长林不愿做迎太子回朝筏子,就将他放逐,君王的心也不会那般善,若真的厌弃沈长林,早有千百中法子使他从官场中消失。
因此,让沈长林去海青县为官,很明显,是圣上的一道考验。
这位状元公不是口口声声说要改革么?就让他在海青县实验一番。
只是很明显,状元公改革的步子在圣上看来,犯了一些忌讳,兵马人手,自古以来就是君王忌惮的东西。
“备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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