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林月贤吗?”沈玉寿问道。
沈长林十分笃定,从林月贤的眼神里,他看出来林月贤也认出了自己。
因为对视的那一瞬,故人再相逢的喜悦是错不了的。
果然,没过一会,便有一小厮寻到沈长林沈玉寿,请他们去路边一家茶楼稍后,说他家公子待会便过来。
沈长林对小兄挑眉:“我没认错吧?”
“你厉害。”沈玉寿轻笑道。
他们在小厮的带领下上了茶楼的包厢,透过包厢的窗户,可以看见楼下的街景。
很快,一辆蓝色马车从远处驶来,停在茶楼下,车帘掀开,华服金冠,端一张冰山脸的林月贤自车上下来,掸了掸衣袖,进了茶楼。
观他衣着打扮和一举一动,沈长林觉得,昔日的好友似乎有所不同了。
“长林,玉寿,我们终于再见了!”
可他站到近前,满脸笑容的一开口,好像又是当初的那个他。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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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认识
◎前去淮华书院◎
久别重逢, 当然要好好叙旧了。
三人坐下,一边饮茶,一边互诉着这些年各自的经历。
论起来, 沈长林沈玉寿的生活是平静而安顺的,生活的主要色调是读书求学做文章, 而林月贤的则稍微有些复杂。
那年离开景安城后,他和小舅舅文穆在平昌过了个除夕,接着华京城局势稳定, 他们回到了京城。
原以为风歇雨停, 回京后会是一段安稳日子,岂料只是动荡的开始。
少年好友,说起话来互不设防,并且林月贤考虑到好友初来京师,对京中情形了解不多,便故意将事情说的详细些,以加深他们对局势的了解。
“当今圣上有五子,其一为先皇后所出之嫡子, 满月之时被立为皇太子, 可惜在二十年前的永王之乱中夭折, 其二为陈皇贵妃所出之皇长子,便是当今的誉亲王, 其三为胡妃所出之景郡王, 其四乃罗贵妃所出之宝亲王, 三年前病故,其五为萧贵嫔所出之皇五子, 尚无封赏。”
林月贤说的这些, 沈长林之前便有所耳闻, 他接话道。
“听说圣上与先皇后伉俪情深,因此嫡子刚满月就被封为太子,可惜太子早夭,先皇后早逝,圣上哀思过甚,从此再没立后,也未立新太子。”
林月贤抿一口茶水,目光冷冷的:“那只是民间的说法,早立太子时,正值反贼永王权势最盛,圣上需要早立太子安定军心,并需要先皇后母族,以及背后所代表的清流新贵的支持。”
沈长林喝茶的动作一顿,林月贤这样说,是否太过露骨了?
“我无恶意,只是京城局势诡谲,想让你们提前了解清楚,免得无端栽秧,长林玉寿若不愿听,不说便罢。”
林月贤说着,微微一笑,微勾的眼尾带上几抹笑纹。
只见他端端玉立,明明比画中的清雅公子更多几分风采,但沈长林总觉得,他身上多了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阴鸷。
这是在景安时没有的,或许,是被家里逼的太紧了吧。
“月贤是一派好心,我和玉寿心中明白,请说吧,待会出了门,这些皇家隐私,我们绝不同外人去说。”
于是林月贤用长指敲打着瓷盏,继续说下去。
“论起京中局势,绕不开的便是夺嫡,誉亲王素有贤名,其母陈皇贵妃位同副后,陈氏母族权势滔天,因此誉亲王一直被群臣暗奉为未来的储君,可谁能料到,罗贵妃所生的宝亲王日渐长大后,竟比誉亲王更聪慧,不仅文武双全,相貌还极似年轻时的圣上,于是圣上连续三年让不满十五岁的宝亲王代天子祭祀。”
“罗贵妃就此生出做太后的心思,可其母族势力太弱,于是她对群臣尽力拉拢,当年我被逼婚,便是罗贵妃的手笔。”说到此处,林月贤哼了一声,“罗贵妃有野心,却实在愚蠢,急功近利的结果,便是三年前,宝亲王突然‘病故’。”
“宝亲王一死,誉亲王便是当之无愧的储君人选。”
沈长林微微蹙眉:“不是还有景郡王和皇五子吗?”
“景郡王的母亲是胡族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要不是他母妃曾救过圣上性命,加上他和誉亲王交好,恐怕连郡王都封不上,至于皇五子,今年五岁,年岁太小了。”
林月贤说罢一口饮尽杯盏中茶水,似笑非笑道。
“此后,林家文家见局势稳定,便弃了中立之位,靠向了誉亲王。”说着眉尾一动,“圣上好食丹药,身亏体虚,恐怕没多少日子好活了,圣上若仙去,誉亲王即位,林家文家还算有从龙之功呢。”
“如今我父亲已升调任回京,为正四品之大理寺右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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