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冀被她突如其来的话弄得有些慌乱,胸口砰砰砰地跳,不禁握拳道:我没有你想得那样好,其实我六娘你就不怕我之前说得都是哄你开心的吗?可能我根本就没有那个实力让你成为这天下最尊贵的女人。若是有人欺负你,我可能根本就护不住这些你都不怕,都没有想过吗?
当然想过,那些人的嗤笑与闲谈像根刺似的扎入骨髓,只要想起来,便能牵动全身的疼,如果可以她一点也不想,不想过这样的日子,不想再顶着旁人的眼光打量。有时梦里她都会梦见应冀真的是个痴子,一个对她百依百顺却什么都不知事的痴子,于是最后两人就被应仲夫妇害死了。
所以你之前说得那些全是谎话吗?你都是骗我的我以为你,你是不会说谎话骗我的。她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不敢置信地想要往后退了退,奈何应冀扣着她的腕子,动弹不得。
孙粲当然知道应冀所言是假。
我啊呀怎么眼圈又红了,这么大的人了害不害臊?我是说着逗你玩的,没有骗你,放心吧!应冀叹气地靠在软垫上,怎么就娶了这么个祖宗回来。
那你保证以后不准骗我,我最恨别人说谎诓我了。孙粲回握他的手,尤其是你!知道吗?
好,我保证。他眼见的孙粲开心了,便让人把粥端上来,另外还有些时令小菜,一小碟鲜果。
二人草草吃了些,说了会闲话,沐浴过后便要上榻休息。
婢子如同往常那样要往香炉里放安神香,却被应冀阻止,这东西以后就不要用了,拿走。
那婢子下意识看向孙粲,见她摇头但又让其出去,只将香留下。
你好糊涂,这样的东西怎么还能用?趁早断了才省事。应冀不赞同地要将那香扔出去,孙粲忙阻止他,这对身子没有什么伤害的,只是会产生依赖罢了,左右不缺这买香料的钱,继续用下去也无碍的。
既然会有依赖那更要戒除,谁知道会不会有什么隐作用,你躺下,我陪你说话,或是念书给你听。慢慢地便会有些睡意的。
孙粲摇头,我就燃一点。
不可!
什么不可,就燃一点有甚么关系,你不给我我自己去别处睡。说着她便要往外室走,应冀沉了脸,一把将她扛起扔在榻上,好好和你说总不听,再胡闹可别怪我不疼你!到时喊疼也来不及。
她抬着下巴啐骂道:就你成天想着那档子来要挟我!
你若不想那又怎会知晓我的意思?好了,听话些,这东西能别用就别用,慢慢就会戒掉的,你就听我一次。
说的好像我从不听你话似的。孙粲嘟囔地扯过被子,揉了揉眉心只觉又烦又累。
应冀起身去了架子那挑书,其实他方才说着也是吓吓孙粲,她年岁不大,过多的房事并非养身之计,且以目前的状态,两人之间也不便有孩子。叫孙粲喝那什么避子汤是万万不可能的,所以也只能让上官漳帮他配了点药来处理。
那床帐上系着鸽子蛋大小的夜明珠,外头又是点着好几盏油灯,明亮如昼也不过如此了。
挑了本她常看的书,随便翻了页便念了起来,孙粲本是闭眼想要酝酿睡意,虽然她知道没了安神香很困难。
可渐渐的,她眉间皱起的印子愈来愈深,嘴角不自觉的抽了抽,终于道:应冀,你老实告诉我,你到底认识几个字,看过几本书,平日里临的那些帖子你可都认识?
当然是不认识的,他应冀本就不喜读书,志向也就不是什么文臣,不过这些是不好和孙粲细说的。
六娘这是什么意思,我都是按着这书里念的,若是错了也该是书里问题。他一脸无辜地看了眼书又看了眼孙粲。
她强笑道:你可知有的字的读音是分多种的,甚至有的完全是借代本字作用,你方才念的好些都是错的,甚至有的字完全是认错了。
应冀忙往回看了看,可偏偏愣是没看出什么问题,因为他压根就听不懂孙粲说得意思。
罢了罢了,你也别念了,早些睡吧,明日不是要早起上朝吗?她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实在没心情听下去,就怕愈听愈精神。
应冀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烧,手上拿着的书也像是什么带刺的玩意儿,扎人手疼。
他想孙粲一定是看出来自己是个睁眼瞎了,她会不会看不起自己?毕竟孙家都是些舞文弄墨的文化人。
阿冀不常看书?身旁的孙粲突然出声。
恩,我只看兵书。
那孙粲噗嗤一声笑道:既然如此,倒是我为难你了,不过阿冀念得颇为有趣,若不是明日要早起,我倒还想你念下去呢。不过你可知道方才那篇讲了什么故事吗?
应冀怎么可能会知道。
孙粲换了方向,看着他的侧脸将那篇故事讲了大概,话毕又说:这样知晓了全文内容,是不是有些清楚方才那些字的念法了?其实愈是兵者就愈该读书,昔吴国大将吕子明发奋勤学,鲁肃惊曰:非复吴下阿蒙!如今阿冀为何不学其就学?不求饱览诗书,出口成章,但多少也认识些字词诗句,这样才可叫人尊敬。
那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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