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搀扶着回到宿舍。
俩舍友,一个正敷着面膜,一个正戴着耳机欣赏gv,双双都被惊到了。
“哇靠!你们搞什么?!”
柔嘉醉得已经不省人事,趴在桌子上,头发挡了半张脸,只剩呜咽和眼泪。
因为一路忍着痛,陈朱回到时,额间的鬓发都被薄汗打湿了,脸色有点苍白。
童窈拿着打湿的热毛巾给柔嘉擦脸,赵子安过来看陈朱的脚伤。
末了,发现她一直紧拎着个精致的蛋糕盒子没撒手。接过打开一看,甜香四溢的高级货摔成一坨看不出是啥的玩意儿。
“小白花,哪个垃圾堆里掏出来的?”
陈朱反应过来,“哦”地一声:“忘了扔。”
林若梅一手托手肘,拿着手机在家里大厅焦燥地走来走去。
灯光辉煌,映得她扑了粉的妆容更加疲惫惨白,完全没了白日的精明干练。
脑子快速地运转,到底哪里出了问题。电话一个打了又换另一个,都没接通,莫名的危机感笼罩过来。
心里知道坏事了,莫非……转念又觉得不可能。
她虽人到中年,但衣装或容貌无疑都是无可挑剔的,加上生活厮杀里锻造的雍华世故,活脱脱的强人贵妇。
可惜女强人也有栽跟斗的时候。
最后打通的是刘丛的电话,多年老友还是有点交情在的。
当初,给自己牵桥搭线,指点明路的也是他。
听到声音,握紧手机掩饰心里忐忑,面上也跟着嗓音云淡风轻,笑口盈盈地,在寒暄中不着痕迹探风。
没有提自己打不通那位arykwok的电话。更别提她头上那位只见过一面的男人,林若梅打了一次就没敢再打。
结果,刘丛话锋里暗示她的意味不能更明显了。
人家从一开始就不是冲着你那堆老陈守旧产业来的。要资金就得乖乖听话。之前能帮你重新打通市里的关系,给产业园一路开绿灯,也随时能收回来。
刘丛只是个中间人,一路声色不露,末了,才挑明白:“这年头外贸不易做,拿着钱换个新环境,做点安稳生意,就当提前适应养老生活。”
林若梅惯了喜怒不形于色,此时也不由得心颤:“老刘!老吴家几代人在江桐扎根的家当,我真能撂下挑子早撂下了。而且说好给我半年时间拆分业务的!他现在这样,不是逼着我直接贱卖所有产业吗?将来下去我没法给老吴交代呀!”
刘丛在电话里也敞开天窗了,哼哼地笑:“你也别跟我说这些虚的。若梅啊,我还不了解你?想借着这个机会多捞好处也是人之常情,但人家也不是傻子。这么多年了,跟人打交道怎么还这么四五不着调?!知道江桐庙小,就别净拿平日里应付小鱼小虾的一套去招呼那尊佛,马屁拍到马腿上了知道吗?你呀你!”
他顿了顿,收线前最后的警告,“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但这次过了。别逼着人家帮你体面,你让他很火大。”
闻言,林若梅的眼色一下就变了,如坠寒窖。
果然是因为陈朱。
想想从前丈夫站错队,秦家掉了链子,吴家多年经营被重创,差点无力回天。
要东山再起谈何容易。实体业经营时间一久难免会面临技术落后,体制僵化的问题,在那次难关里也都一一爆发出来。
要升级产业链,不被残酷的竞争浪潮淘汰,首先资金就是个关卡。
有人抛出了橄榄枝。林若梅当时带着几个心腹高层与引路的刘丛一行人飞s市。
黑色轿车穿过隧道,下了高架桥,很快就融进驶往市区cbd的繁拥车流当中,最后落步于全市最出名的高级私人会馆。
那是个极具侵略性的男人。城府、气质,更毋论姿态、容貌,简直有漠视一切的资本。
大约因为刚运动后换洗完毕,他穿着蓝白相间的休闲服,长裤长袖外套,一身的清爽散漫。
站在雅间里拿着银剪子给几丛开得繁茂的兰花盆景修剪枝叶。长身玉立,单看背影就是让人难以忽略的焦点。
随着叶片剪落的细碎摩擦声,修长的指节贴着刀柄,流畅冰冷得跟艺术品一样。
人走近时,他很自然而然地主动握手为礼。眉骨高耸而深刻,一双眼睛倒是华彩淡然,冶红薄唇藏了些嚣魅的底色。
“久仰,林总。”
话说得礼貌又轻飘飘的,磁沉的声线衬得行云流水样的平和,却无端压迫感太强。
只几个字,饶是林若梅在江桐打滚了几十年,也莫名有点乡下人进城矮了半截的露怯。
自觉今天会是场硬仗。
林若梅来前下了血本,特意花高价竞拍了一块上百万的血玉平安扣作为见面礼。
对方却轻描淡写,四两拨千斤地回拒了。挺拔的脊背气定神闲向后靠在雕椅上,十指交叉懒懒搁在交迭的长腿。
没有废话,礼节有度,言简意赅,却依旧给足面子。聪明人话只说三分,生意场上桌面谈话看似闲聊寒暄,动机与目的早全藏在了字里行间。
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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