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临近下午,阳光已经被灰蒙蒙的云层覆盖住,冬季萧瑟的海风刀尖一样刮着林舒雯的脸庞,可她丝毫感觉不到冷,纹丝不动地站在山下车子跌落下来的地方,一个荒凉的沙滩上。沿着车从山上滚落下来的地方搜救队已经地毯式搜索过,却什么也没有找到,看着不远处被烧成焦炭一样的轿车还冒着黑烟,她的心好像被狠狠挖空了一样,整个人已经变得麻木。林舒骏和vicky陪在她身旁,古惑伦和车队上受伤不太严重的几人一起去警局做笔录,消防处的救护人员在车子周围和内部一丝不苟的检查,二十分钟后,一位救护队长匆匆朝他们的方向走过来。“经过我们仔细勘查,车里只有一具遗体,大概1米8左右,男性。”林舒雯听罢立即往车子方向冲过去,她不愿意相信陈天雄就这么轻易的离开自己,她要亲自去确认!不顾周围工作人员的阻拦,林舒雯疯了一样拉开警戒线冲进现场,林舒骏和vicky也跟着追过去。一具烧得面目全非木炭一样,蜷缩扭曲的尸体摆放在灰色塑胶布上,林舒雯完全不顾那股皮肉的焦臭味和狰狞恐怖的模样,她跪在地上,从头到脚,仔细观察了一遍又一遍,最后从尸体的牙齿上看出了端倪。“他不是!…不是…不是陈天雄!”嘴角似笑非笑地抽搐着,林舒雯眼泪终于从眼眶掉落下来,心里好像被用力揪紧了一样,扶着身后林舒骏的手臂缓缓站起来,身体因为激动变得颤抖。此时林舒骏接到林柏兴打来的电话,警方在青马大桥附近,找到了第二现场。一行人匆匆来到青马大桥下的事故现场,几艘巡逻艇在海面穿梭,潜水员也在附近海域内找了许久。那辆肇事的大卡车冲破了路边的围栏,停在一处偏僻的废弃码头上,司机已经不见踪影,现场有打斗过的痕迹,警员在一个礁石缝隙里发现了刻有陈天雄名字的那枚手表。骆丙润焦急地带着一群人来到码头,古惑伦和阿勇、四海、雷耀扬和笑面虎也随即赶到。天色已经渐暗,气温也有些下降,林柏兴又派了大量的人员继续扩大范围搜寻。林舒雯沉不下心,静不下气,心里就像有一团火烤一样,时不时裹紧身上的皮草外套,顾不上已经有些凌乱的头发和被泪水晕花的妆容,不停地在警戒线外来回踱步,忐忑,焦躁,恐惧…各种负面情绪杂糅在一起,几乎快要令她崩溃。经过四五个小时的搜寻,还是没有找到乌鸦半点踪迹,天空突然下起了雨,海面风浪也越来越大,已经没有办法继续搜救。林舒雯坐在车内,望着那幽黯漆黑的海面,绝望都不足以形容她此刻的心情,她脑子里千头万绪,这次事故实在是太突然太蹊跷了…这晚,她回到了加多利山的林宅,躺在床上,一夜无眠。第二天天刚蒙蒙亮,雨也停了,林舒雯立即起身,带着五六个保镖,开着车赶到青马大桥下,上了快艇,继续寻找乌鸦的下落。
就这样几乎不眠不休的带着各路人马重复寻找了三四天,能找到他的机会却越来越渺茫,警方也已经中止搜救,成立了专案小组,开始对这次事件进行调查。林舒雯终于撑不下去,到达崩溃边缘。当她再次醒来时,第一眼看到的,是医院的冰冷惨白的天花板。香港文华酒店内,两个风韵十足且打扮得雍容华贵的女人坐在靠窗的位置,优雅地喝着咖啡。“丁小姐,能同你合作,真的很愉快。”“哪里,能跟林太认识,才是我三生有幸呢。”吴梦璘和丁瑶相视一笑,铲除了东英龙头陈天雄,真是值得开香槟庆祝的大喜事。山鸡的毒蛇帮最近借助吴梦璘的权势,顺利进驻香港,立冬那日的事故,就是丁瑶在幕后一手策划,向吴梦璘立的投名状。驾驶卡车的是副帮主何光,花名:地中海,一个武学造诣极高的好色之徒。那日因为他驾车冲出来的猛烈撞击,乌鸦头部受到重创,当即就晕了过去,意识模糊下被他迅速带上卡车,随后地中海又将那辆头车撞下山崖,在青马大桥下制造了第二现场的假象。他将乌鸦拖到早就准备好的一艘游船上,捆住他的手脚,一路把船开往香港和澳门之间的公海海域,趁着夜色,把昏迷不醒的乌鸦丢入了漆黑冰冷的海水中。林舒雯出院后,态度强硬地拒绝了所有人的陪护,独自回到浅水湾别墅,偌大的房子里,因为他的突然消失,变得毫无生气。看着衣帽间里被他弄得乱七八糟没有收拾好的衣物,林舒雯愣了几秒,随后她表情平静地将他的西装、衬衣、裤子全部从衣橱里取出来,拿出熨衣板,一件一件的熨烫整理好,又一件一件的放回原位。晚上睡觉时,她手里紧握着乌鸦遗落的那支手表,手指轻轻抚摸着机盖上他的名字,听着机芯内有些吵闹的摆陀声,泪水顺着脸庞无声滑落下来,流到她唇边,是从未有过的苦涩滋味。又过了几日,肇事司机依旧没有任何线索,那辆车上没有任何可以提供调查的蛛丝马迹,这起事故表面上看起来漏洞颇多,却被处理得非常周密,是一场精心策划过的阴谋。古惑伦一直在暗中调查,东英的人也还在寻找着陈天雄的下落。立冬之后,又过了好几周,乌鸦依旧没有半点音讯,即使东英集团和林家都力压消息,但还是有部分报刊杂志上都开始杜撰东英集团总裁离奇失踪,疑似死亡的各种新闻,待嫁的林舒雯也变成了坊间津津乐道的谈资。山鸡的毒蛇帮趁机开始在港岛兴风作浪,最近几天甚至在东英的地盘上撒野。古惑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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