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秋玲冷笑一声,呸了一声:“老娘倒大霉之前先把她的脑壳挖一个大坑!”
年春花也被吓得一抖,叉腰回骂:“单秋玲,你是脑子搭错筋了?跑来这么骂一个孩子,你亏不亏心呐?”
因为单秋玲的破口大骂,周遭的邻居都被吵了起来,一头雾水看着眼前的闹剧。
确实,他们也不理解,单秋玲是疯了吗?骂一个小孩儿是贱货?这话太重了吧。
单秋玲冷冷一笑:“你家这个福团,可不是一般的小孩子,人小鬼大得很。一般的小孩子说得出‘一撇腿一个女孩,一撇腿一个妹妹’这样的话?她是撇开过多少次腿啊,说得这么轻轻松松,流流利利的!”
单秋玲这话,就是实打实的侮辱了。
没办法,乡下这个生态环境,她要是不凶、不骂,被福团坑死了也就坑死了。而且她不信福团不懂那些,这个小孩儿,太人小鬼大了,毒得很。
福团的脸色一下涨红。
年春花气得直打哆嗦:“你,你,她可是个孩子,她什么都不懂,哪怕说了什么,你也不能这么恶毒吧!”也就是年春花看着单秋玲一副要拼命的架势,不然她早上前厮打单秋玲了,才不会这么好好说话。
年春花这个人有意思得很,见横则软,见软则横。
单秋玲则直接大声地朝左邻右舍说了今天下午福团跑去她家自留地,被她说了一句不许靠近她家鸡,就在那儿盯着她的肚皮数数,貌似天真,对着空气数一个、两个、三个、四个……最后一拍手,说:“都是妹妹!”
单秋玲还将福团那句“一撇腿一个女孩儿、一撇腿一个妹妹”如数转告。
她对着乡亲们昂首:“大家都是邻居,有什么不知道的?她福团,这段时间跟个神婆一样,在队里一会儿说这个人的媳妇会生男,那个人的媳妇会生女,被说生男的家庭就会给她家东西,这种情况下,这个福团能不知道生男生女的意义?”
“我一没结婚,二没怀孕,我就说了一句她别靠近我家鸡,她就对着我相亲对象说我全是生女儿,我不在乎生男生女,也不在乎结不结婚,但是这福团说这话安了好心吗?啊?”
“其余人找她看肚里怀的是男是女,都是给了她东西请她说的,我可没有请她,她巴巴地来说,是不是贱?我骂她一句贱,难道骂错了?”
“我不只要骂她贱,还要骂她贱得慌!”
邻居们:……
这下,大家都不知道怎么说了。
单秋玲这么骂一个孩子太过分了,但的确,别人相亲,福团凑上去说七说八,也确实是犯贱找骂。
尤其是一些女队员,眸光顿时闪烁起来,女人更知道女人的苦,乡下就没有不透风的墙,平心而论,如果是她们当初相亲找对象时,被一个队里的小神婆巴巴地来这么一句,她们不知道要遭多少白眼?
这乡下,女人苦啊。
所以,人家单秋玲也没怎么对不起你福团,都是一个队的,你怎么就能那么说呢?一些年纪大些的女队员甚至想,如果谁这么说自己女儿,她们一定要和她拼命。
福团这时哭得再伤心欲绝,一张小脸再白嫩圆润,笑呵的看着就有福气,也不令人怜爱了。
反而还被一个女队员说:“福团,你也别哭了,和秋玲道个歉,你一个晚辈,一个这么小的孩子你哪儿懂那些撇不撇腿的事情,有些话你不能说。”
福团差点把嘴唇都给咬出血了,让她给单秋玲道歉,她做不到……她这么有福,单秋玲是谁啊?一个没福的人而已。
年春花同样打着摆子,对单秋玲说:“……你,我家福团准得很!准、灵,她看到的就是准的,小孩子家家说点实话,哪里有那么多鬼心肠?你没福也怪别人?”
说着,年春花问乡亲们:“这段时间,大家都听说了吧,我家福团说谁生男就生男,说谁生女就生女!”
队员们都不好说话。
这年头,虽然不似之前那般的敏感,但一些阴影还是镌刻在老一辈心头,他们等闲不会参与这样的怪力乱神之语。
哪怕有年轻些的要顺着年春花的话说,也被家人摆摆手,告诫闭嘴了。
年春花傻,可别被她带沟里去了。
单秋玲则直接了当地说:“生男生女不就是一半一半的比例吗?瞎猜谁不会啊?到现在为止,你们准了多少次啊?有五十次吗,就敢在这儿说自己准。你,和那个犯贱的福团一样,就是拿捏了别人想生男孩儿的心罢了。”
“一个七岁小孩儿,上次装神弄鬼装自己是仙女治鸡瘟,不去队里学鸡瘟防治,就想自己去找草药。这次装自己能断人生男女,不就是想大家说你们有福吗?恨不得整个队都承认你们有福,别人没福,整个队都要看你们的眼色过日子,你这点心思当谁看不出来呢!”
年春花都要气得发抖了。
福团本来是真的能治鸡瘟啊!福团的神奇植物……
福团也是真的能断人男女啊,那是福团的大福气啊!
单秋玲今儿是豁出去要闹大,她骂道:“福团这么个小孩儿,嘴贱也就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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