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大人也贱吗?你不知道教好她吗?”
单秋玲现在骂到了年春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年春花的几个儿子不可能再忍下去,否则别人会说他们没用,会说他们没种,他们必须要给单秋玲一点教训。
瞬间,他们朝单秋玲扑过去。三个大男人同时发动攻击是很可怕的,单秋玲也不是吃素的。
她骨节粗大,皮肤黝黑,身上每一块骨头、肌肉都常年沐浴在乡间地里,那身力气健壮得不比牛差。
单秋玲提着锄头,毫不要命地打去,俗话说,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就怕不要命的。
单秋玲现在就是不要命的打法,加上楚志平等人理亏,很快不敢再近前去,生怕被锄头锄死在地。
单秋玲骂道:“你们三个扑上来以为自己有种吗?一群没种的憨批,楚志平,你老婆娃儿都不要了,给人当二伯,安逸吧?楚志茂,你娃儿吃东西前都要给人说谢谢,安逸吧!你们就是没种!”
一番话夹枪带棒,说得楚家兄弟抬不起头。
围观的队员们也适时劝架:“秋玲,福团毕竟是个孩子,你就当她不懂事儿,别和她计较。”
“春花儿,你们也是,秋玲现在都上门来了,你们至少该道个歉,这个事儿你退一步我退一步就这么算了,都是乡里乡亲的,难道以后不见面了吗?”大家都拿出祖传的劝架大法。
单秋玲压根不听劝。有的人就是贱,她退一尺,她们就能进一丈。
不多会儿,楚三叔作为副队长也来了。
原来是楚枫她们听见狗叫,探头出去看,发现是单秋玲提着锄头气汹汹朝年春花家走去之后,就知道要出事儿,赶紧让人去请刘添才和楚三叔。
刘添才和楚三叔本来在一个桌子上吃饭呢,一颗花生米都没来得及吃,就听见了这事儿。
刘添才现在懒得管年春花家的事儿,管得紧了吧,年春花说不定要说他公报私仇,管得松了吧,担责任的又是他,他想了想,干脆就让楚三叔自己过去处理。
楚三叔过来,听完来龙去脉后,一张脸沉下去,骂道:“哪个是神婆,能断人生男生女?”他深深看了福团一眼。
福团差点要被吓晕了,只知道紧紧贴在年春花的脚边,慌得啥话也不会说了。
楚三叔冷冷望了年春花一眼,年春花冷汗直冒,她家确实收了那些人的礼……本来一直瞒得好好的,没想到居然通过这种方式,传到了干部的耳朵里。
年春花鼓起一个笑:“他三叔……我们就是玩玩儿……”
话音没落完,楚三叔已经径直走入年春花屋内,他似乎想要找什么,却没找到,最后恨恨地一踹条凳,条凳咔嚓翻在地上,吓到一群人。
年春花堆砌了满脸的谄媚:“他三叔,你找什么呢?”
“找神像啊,你们都在家里给人看生男还是生女了,难道没有在家里供奉神像?”楚三叔没好气地说,年春花吓得一个字都不敢说,楚三叔这时看向福团,完全没有平时的和蔼。
他一字一顿道:“福团,做人要踏踏实实,做一个事情前,先想想自己配不配。”他猛地提高声音,“你是神是仙吗?觉得自己能够断人生男生女了!”
福团一张小脸吓得苍白惶恐,圆圆的眼睛挂着泪珠,一副凄惨的模样,她……她心里其实觉得自己是配的,可楚三叔的神情实在太可怕了。
楚三叔教训完福团,又说队里会调查这次事情,然后看向单秋玲,看见她手上的锄头就头疼,正要吼她几句,单秋玲就死猪不怕开水烫地道:“副队长,我的锄头拿来本来不是要打人的。”
“这么多人都看到了,动手的根本不是我,是楚志平他们先动手,我才反击。我也不怕把话说开,福团嘴贱,把我爸妈气得睡觉都睡不好,我妈我爸多大的年纪了?主席说过,妇女能顶半边天,但是乡下的情况大家不是不知道,罗马也不是第一天就能去的,多少人还是觉得生儿子好?福团故意来这么说我,安的就是坏心肠,我不会看错。”
“我现在就是要骂这个嘴贱挑事儿的福团,我不动手,我就是骂,我要是动了手你们报警让警察把我抓去吃牢饭。我就骂骂,你们也能报警,看警察抓不抓我就完事儿了。”
楚三叔、所有人:……
大家都看得出,单秋玲这是要耍无赖,要死磕到底了。
她只要别动手,还真没人能管她。
楚三叔嘴唇翕动,觉得眼前这摊子乱事儿是真的理不清楚,他只能狠狠道:“总之,出了事儿我们队上一个都不会包庇。还有年春花、福团,关于神婆、断人生男生女这个事情,队上一定会追究到底!”
年春花的脚一下泛软,福团圆润的小脸也一片苍白。
……那明明是福气,怎么他们都觉得那是神婆啊。
天色晚了,楚三叔走后,大家也都渐渐回去。不少人摇摇头,这福团,咋这么能闹事儿,嘴咋这么多?
年春花家的人则各有心思。
楚枫在人群里,看着蔡顺英,蔡顺英好像有点开心,又非常憔悴,眼睛四方都凹陷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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