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许湛不是傻子,不会冒着被千万人唾骂的风险篡位,他自始至终想要的不过是个傀儡皇帝罢了。
一个万事都听他号令的傀儡皇帝。
一个傀儡皇帝,倘若不听话,换了便成。
许湛想来想去,还是幼帝好拿捏。
幼子心智不全,往后还不是他说什么幼帝便做什么。
许太后道:“明嫣那丫头不讨皇帝欢心,哀家便想着拉拢傅莺,毕竟傅钧已经对咱们构不成威胁,而且傅莺性子好拿捏,待他日怀上龙嗣,在扶持傅莺肚子里的孩子登上皇位,必定比霍澹好控制。”
话至此处,许太后恨得咬牙切齿,“但是如今,这计划是行不通了。”
傅莺好端端的,夜里说没就没,许太后自是不相信,定是赵婳那妖女在霍澹耳旁吹风,让霍澹放傅莺出宫去了。
许湛仔细将许太后的话嚼了嚼,认真思忖片刻。
“谁说计划行不通?”许湛面露喜色,勾唇一笑,道:“借腹生子,未尝不是个好办法。”
许太后愣住,瞪大了眼睛看许湛。
“皇帝即将大权在握,待朝中局势稳定后,忠贞之士定是会越来越多,我们不能一直坐以待毙,等着皇帝出招时才反击。为今之计,是要稳中求进。待皇帝大权在握时,让太医诊断出明嫣已有身孕,此时将皇帝。”许湛比划比划,做了一个“切菜”的动作,道:“那些众臣,会扶持明嫣腹中的孩子。”
许太后大抵是明白许湛的意图了。
霍澹夜夜宿在凤栖宫,照如今的局面发展下去,先有身孕的只会是赵婳那妖女。
假怀孕,也不失为一个好法子,至少能得到先机。
许太后道:“便只能是这法子了。改明儿哀家去瑶光殿找明嫣那不争气的丫头谈谈心。说起明嫣,哀家就恨铁不成钢,前阵子她去招惹傅莺了,被赵婳赶出长信宫后又灰头土脸来找哀家,哀家便责备了她几句,罚她存寸步不离地抄佛经。”
许湛劝道:“且忍一忍,待得了幼子,就将她遣去太庙修行。”
眼下许明嫣还有用处,不可将这枚棋子废了。
许太后:“兄长不说哀家也知道。”
兄妹两人商议好新计划,只觉万无一失。
不过,在此之间,赵婳还需与霍澹有些嫌隙,最好是让霍澹废了那妖女的妃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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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婳睡得昏天黑地,被子往身上一裹,在床上滚了半圈,又将自己严严实实裹回锦被中。
冬日的清晨冷,赵婳便习惯将头缩进暖乎乎的被子里。
可今日,赵婳把头缩进被子里补眠,那股暧昧的味道便萦绕在她鼻尖。
她原本很困,可这不浓不淡的味道一下便让她清醒了。
宫婢早已换了床新床单,可那味道像牛皮一样,似乎是黏在了锦被中。
想起昨夜的点点滴滴,赵婳耳根子红了一片,连如今枕的软枕也跟着有几分烫人。
昨夜,不是特别舒服,霍澹便将软枕垫在她后腰。
赵婳伸手往旁边一捞,枕边没了温度,想来霍澹去上朝有阵功夫了。
捻住被子一角,赵婳撑起身子。
乌发垂落,刚好遮住她雪白肌肤上一处处的小红樱桃。
看见枕边放着干净的绯色肚兜,赵婳心中腹诽,那人还算有点良心,去上朝前给她取来贴身衣物,否则她是真没脸使唤丹红帮她拿小衣。
倘若正是因此让丹红瞧见她胸脯上的印子,她这脸还是直接扔到护城河算了。
穿好中衣,赵婳掀开被子下床,好在每次霍澹都会给她揉腰,故而身子的那道不利爽没那么明显。
衣服还是那身衣服,可那肚兜小了些许,有些勒。
赵婳下意识看了看肚子。
平坦。
她又伸手摸了摸肚子、侧腰,虽然与两月前想必是有一丝丝长胖了,但也只是一点点。
这一点点长出的肉肉,暂且忽略不计,不能算是赘肉。
赵婳陷入迷茫,她应是没长胖,可贴身小衣的尺寸就是小了些。
莫不是她产生了错觉?
这厢,守在外面的丹红听响动,掀开屏风后面的垂花纱幔,便见赵婳已经起来了,但她面色有些不佳,两弯秀眉微蹙,似在思考什么棘手的问题。
她家主子自从和陛下在一起后,便是不是愁眉不展,依照丹红这段日子的所见,娘娘发愁,多半是因为陛下遇到了棘手难题,娘娘正帮陛下想法子呢。
陛下和娘娘恩爱,娘娘聪慧,定能为陛下排忧解难。
知晓情况的丹红没有多问,怕她这一问,扰了娘娘的思绪,便径直取下衣架上的衣裳,进去伺候赵婳穿衣。
“等等。”赵婳按住丹红给她穿衣裳的手,便只着了那身单薄的中衣在原地转了两圈。
“丹红仔细看看,本宫是不是胖了?”赵婳认真问丹红道。
丹红微微发愣,竟不想让她家娘娘愁眉不展的是这问题。
仔细扫了一眼,丹红发现娘娘胸脯较几月前是变大了些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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