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起伏,带着哑,“叫出来,没事的。”
小床在摇晃,咯吱咯吱,同他与她的呻吟高低呼应,千西再次泄了身,他额头青筋频发,汗水自太阳穴滑到下颌,滴在千西的脖间,被他以舌卷去,连带啃咬那雪乳。
轻柔的情爱里,她已然如一滩烂泥,最后关头,藤原带她连根翻转本身,让她俯卧。
也就是这时,看见她肩胛上同样鲜红的那朵花。
动作迟钝了下,吻了吻那花与疤。
千西转来半头,喘气儿,“我在德国纹的,漂亮吗?”
“漂亮。”
他咧嘴笑,养长的头发披在两边,一撮一撮,有点凌乱,看上去有点傻。
千西也笑,反手扯了扯他耳朵,“快点呀?你今天好久。”
手下的那片肢体肌肤汗软湿滑,发酵出催情剂一般的气味,藤原闻声还是没动,反而进一步深深的埋进去,抱紧了她。
她不知道,他是要忍住眼泪。
明明是一体的,却生生错过了三年。
等鼻酸过去,才真正起身,对准花心敏感处,猛送猛出,千西拱起身体,两人贴在一块蠕动,伴着越来越急促的喘息,共同攀上巫山云雨的巅峰。
最后关头,千西转过头来,泪眼朦胧,他看向她发丝后的泪眼,内射了进去
珍阅八点开门,雨后放晴,阳光射入珍阅二楼,窗帘内,浅蓝和灰黑的衣物鞋子散落一地,临近床上,更是凌乱,床上的男女被外肌肤赤裸,一素白,一黄褐,女子的手放在男子胸膛,摁在伤疤上,也摁在那半朵花上。
相拥而眠,呼吸平缓的温馨里,藤原因生物钟睁开了眼,他看了看床头柜上的时针。头才往下,胸前趴着个毛茸茸的脑袋。
藤原浅笑,摸了摸那毛茸茸的发顶芯。
昨晚做完,千西困到眼皮打架还不肯睡,不让他走,他倒是也不想走,聊了聊,哄了哄,将她哄睡去。
总之,他们重新在一起了,无论世俗如何。
被枕着的胳膊早已僵硬,他控制着不去闹醒她的梦乡,手握拳,松开,如此反复,局部地活血。
片刻,她也十分不情愿的醒了,眼皮耷拉着,还是一脸懵。
“是不是我吵醒你了?”藤原伸手点点她鼻尖,像逗弄。
她揉揉眼,伸了个懒腰,继续有气无力地趴在他身上,“我也有生物钟,几点了呀?”
“六点半。”
哦,那还早。
千西闭起眼,像树獭。
他无奈,“先让我的手动一动?”
千西抬起脑袋,等他抽走胳膊,又倒下去“我身上”她撇撇嘴,“黏兮兮的。”
昨晚做的激烈,做了一个多小时,做完也不洗澡,不黏兮兮的才怪。
浴缸换了更大的,足以容纳两人。考虑避孕套只有一个,他先让她单独去。
她几乎黏在他身上,耍赖,“不,你陪我嘛。”
“我怕控制不住,”拍拍她脸,指着门,“快去。”说罢去给她拿衣服,铺新床单。
窗外有几个男孩子去上学,吹着纸做的喇叭,在路上玩闹,藤原洗好澡出来时,她就站在窗边看外头。
从后将她搂住,脸蹭着脸,陪她看风景。胡子用那把旧刮胡刀草草刮干净了,碰上去对比她的肌肤,还是粗糙。
除了脸,他特别爱她的脖颈,这会儿又在嘬,吻了吻,嘬一嘬,千西眼眉弯弯,被痒痒得缩起脖子,转头嗔他,“痒痒痒,你干嘛呀,就这么青睐我脖子?”
“嗯。”他嗅了口,“有你的味道。”
“再待一会儿,我该走了。”
千西转过身,发现他已经穿戴好了衣服,抱着他,“嗯,我也要上班的呢。”
两人磨蹭了一会儿,千西给他系上衬衣上的领带,“你为什么没穿国民服?”她捏着领带把玩。
“那所大学里,校长保留了英文,教师可以穿西装。”
“哦。”千西拉着领带,让他弯腰,而后踮踮脚,他明白过来,与她亲一下。
“早安。”
“早安啊。”
藤原回了藤原宅邸,他打开老家卧室的保险柜,千西退回来的那枚粉钻还遗留在这里,他将它取走。
吃中饭的饭堂上,美惠子发现藤原手上带了婚戒,那枚属于与千西结盟的素戒,重回藤原空空无也的指间。
相当于一种无言的宣誓。
美惠子愣住,“太郎——你们?”
“战争结束,我想和千西在一起。”他垂目吃饭,冷静道。
她只是颔首,欣慰地点点头,头间白发如雪生。
美惠子也老了。小鹤丸眉眼初鲜,已经能学会端正跪坐,是个未来可期的后代。
藤原自后摸摸他的头,像往常一般,带他挥写毛笔。
闹鸟花香,控笔自由。
大手牵引小手,慢慢挥洒出宫泽千西四字,小鹤丸不认识,便问,“爸爸,这是谁?”
是对爸爸而言,很重要的人。藤原耐心答,“你以后会见到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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