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班在月考后就换了位置。朱高北虽然不再跟桃之同桌,却也没离得太远,就在她的斜后方。桃之的同桌换成了孟或青,两个人都很高兴。只是更加方便两个人斗嘴。朱高北“切”地一声,“谁稀罕跟她斗嘴?”孟或青反唇相讥,“你没—事—吧。”桃之乐呵呵地看两个人斗嘴,眼神却飘到凌悟的座位。按理说凌悟成绩这么好,班主任不会给他安排在后门墙角那个爹不亲娘不爱的位置。她推了推孟或青,指了指凌悟,“他为什么在那坐啊,班主任排的?”“不是。”朱高北抢答道,说完就觉得说漏嘴了,连忙拍了拍嘴。“啊?”桃之惊诧,“他自己选的?”朱高北心虚地低头,不再说话。桃之看到朱高北的反应,就知道自己猜的大差不差。她抽了朱高北的练习册,“为什么啊?”“你又心虚什么?”孟或青火上浇油。朱高北也不恼,话在嘴里囫囵,谁也听不清,“为情……所困呗。”“说什么啊。”孟或青不满地说道,“就不能大点声?”朱高北伸手,一把便把练习册夺回,“别问了姐姐们。”“真想知道的话,你们自己去问凌悟吧。”上课铃响起。桃之和孟或青转过头去,准备上课。周一的第一节是化学课,许丽娜拿着扬声器进入班级。“醒醒,上课了。”课上到一半,班上睡了一大半。“这么困?”许丽娜勾起一抹邪恶的笑,“太暖和了吧。”同学们暗叫不好。随即她就打开了一扇窗户。已经冬天了,室外的温度很低。教室里安装了暖气,但也聊胜于无。所以他们平日里都会关上门窗锁住暖空气。睡觉的同学陆续被冻醒。许丽娜接着讲练习册。桃之体质不好,从小到大都很害冷。虽然套着羽绒服,她的腿还是敏感地感知到窜入裤管的冷空气。她咳嗽了两声,温度本就不高的手渐渐冷却。二十分钟度日如年,到下课的时候桃之的手都要被冻僵了。她起身,晃了晃手里的保温杯,“要不要去接水?”孟或青摆摆手,“我要补个觉,好困。”“哦,好。”桃之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地向外走。一道走到开水房,人不算少。桃之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许雁回也来接水。他站在前面,高高瘦瘦的一条,只穿着校服。桃之走过去,站到他后面排队。她伸手戳了戳他的腰,“你不冷啊。”许雁回转过身,看到桃之,“不冷。”前面的人开水已经接完,许雁回补上。桃之小声嘟哝,“我怎么这么冷啊。”桃之接完水之后发现许雁回在开水房门口等她。“冷?”许雁回握着水杯,低声问道。“手冷。”桃之应道,“刚刚上课老师开了窗户。”开水房旁边就是楼梯间,两人边走边说,不自觉就走到楼梯口。两人一阵无言。桃之还有点困,眼神放空,盯着楼梯看。许雁回伸出手,把左手手掌摊开在桃之面前。桃之被惊了一下,愣愣地反应了一会,才明白他的意思。她慢慢地笑起来,声音嗲嗲的,“干嘛呀。”许雁回嘴角也微微勾起,“不是手冷嘛。”桃之转身,看着身后人来人往,没人在意他们这边。她不再忸怩,右手搭上许雁回的左手。肌肤相亲,心潮涌动。许雁回握住桃之的手,轻轻地下扯。他的掌心挤压着桃之的手指,源源的热量从他的手心传入桃之的手背。他用掌心揉搓她的手背,手指在她的皮肤上轻轻摩挲着。桃之的脸一点点潮红,说不出话来。“哎!”身后传来一个男声。桃之被吓了一跳,想抽回手。许雁回没松手,安抚道,“别紧张。”“没叫我们。”“哦。”桃之松了口气,手又软趴趴地窝到许雁回的手中。他手很大,手指白皙修长。指甲修剪得很整齐,泛着珠泽。“你的手好好看。”桃之观察了一会,浅声夸赞道。又上课了。走廊上没什么人了,只有几个学生趁着预备铃去上厕所。许雁回松开桃之的手,把水杯递给她,“你拿这个暖手。”桃之:“你不喝水?”余光撇到语文老师正在上楼。她只得匆匆接过水杯,“好,我先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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