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了在别苑的那三年,讲了她离开的这两年,讲了他做过的那些梦,对于正曦宫走水的事确实一字未提。或许在他心里,那是最大的梦魇,即便人就在他身侧,在他怀里,他依然还是不太确定,下意识想回避什么。他不提,苏暮雪自然也不会提,端坐着听他讲那些她没经历过的光景,例如他说,王嫣然免了身份,被他赶去了永安寺,终身不能再踏足帝京。例如,朝堂上那些老人还想往他的后宫塞人,他直接把那几个人给办了,他的后宫大门,只对她一个人敞开。例如,他新抄录了诗集,等她回宫后,他便赠与她。例如,他新学了厨艺,是她爱吃的醉仙鸭,等以后有机会做给她吃。再例如,等八王爷的事解决了,他便同她一起回帝京,她想进宫便进宫,不想进宫,他便给她建一处宫殿,种上她喜欢的芙蓉花,养她喜欢的金鱼,做她喜欢做的事。无人会打扰她。她可以选择见他,或者不见,他都听她的。那日萧安辰还讲了很多,有曾经的,有未来的,直到困意来袭,他闭眼睡过去才停止。苏暮雪看着睡梦中的他,陷入到沉思中,他似乎……真的变了。苏暮雪离开房间去了书房,刚坐定,明玉拿着书信进来,一封是郑煊从帝京差人送来的,一封是苏铭差人送来的。郑煊洋洋洒洒写了好多,字里行间都是关心的话语,他知晓帝王到了荆州,很是担心,问她好不好?苏铭更多说的是他自己,他告诉苏暮雪,他身体恢复的很好了,再有几个月便能去荆州找他。他要她保护好自己,等她安然归来。今日不知是什么大喜日子,除了郑煊和苏铭的书信,阿五也从边关赶回来,还带回了苏沧海的信笺。苏沧海知晓苏暮雪担忧他,便把最近发生的事都讲述了一遍,最后说道:阿窈,不管你如何抉择,爹爹都在你这一边,爹爹惟愿你幸福。阿五也把看到的事情一五一十告知给了苏暮雪,苏暮雪听后,这才彻底放下心。随后,让明玉带着他去后面厢房洗漱休息了。萧安辰是在半夜里醒来的,屋内烛灯袅袅,映得四周不甚清晰,他有瞬间微愣,后来反应过来,掀开被子下了床榻,衣服都未披,打开门径直朝苏暮雪房间走去。睡梦中的苏暮雪感觉到一道炙热的视线凝视着她,她倏然睁开眸,映入眼帘的是男子惨白的脸,还有焦灼的神情。她还一字未说,萧安辰捧起她的脸,低头凑近吻了上来,呼吸紊乱间,苏暮雪听到他说道:“阿雪,别扔下我,求你。”萧安辰梦魇了, 梦中苏暮雪再度离他而去,他发了疯般追出去,有雨从天而降, 他摔倒在泥水里,衣衫浸湿狼狈不堪。有无数声音传来, 是你, 都怪你。是你伤了阿雪的心, 你这个坏人。哈哈哈, 是你活该, 活该被扔下。他从梦中惊醒, 不管不顾来到了苏暮雪的房间, 直到唇贴上她的唇, 暖意流淌,他才有了那么点真实感。阿雪未曾离开,阿雪还在, 阿雪没有不要他, 他的阿雪……还在。他吻得很用力,似乎要把周身的热意都倾注到她唇上,冷白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情不自禁下滑落到她腰际,紧紧揽上。“阿雪,阿雪,别离开我。”萧安辰唇舌并进撬开了苏暮雪的唇畔, 长驱直入, 勾着她舌尖汲取着她口中的芬香, 以此确认她还在。她没走。她没有像上次那样扔下他不管。这个吻来的始料未及, 苏暮雪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舌尖传来痛意, 她思绪才回笼,伸手推了他一把,急切唤道:“陛下。”萧安辰沉浸在自己的意识里,对这个称呼一点反应也没有,依然我行我素的肆意亲着。不多时,苏暮雪传来窒息感,脸颊也生出一抹浓重的红,她再次唤道:“陛下,你醒醒。”“……”萧安辰依然无应答。“萧安辰!”苏暮雪急声唤道,“你清醒些。”说话间,费力抽出手,抬手朝他肩膀拍去,一巴掌下去,萧安辰顿住,额头抵着她额头,唇停在她唇上方,没再进一步做什么。苏暮雪喘着粗气,眼睑半垂,颤着音道:“醒了吗?”他肩膀上有鞭痕,那一巴掌下去,疼痛骤然袭来,萧安辰受痛瞬间清醒,他腥红着眸子睨向她,眸底淌着水雾,像是海面上泛起的曦光时的朦胧模样。细看下还能看到他眼尾漾着一抹浓重的红,仿若画笔描绘而成,点缀间人也显得羸弱了几分。萧安辰纤长眼睫慢眨一下,回了声:“嗯。”然后,不可抑制地再度朝她唇压上去,他对她一点抵抗力都没有,不过这次的吻同方才那个肆意的吻一点也不一样。他探出舌尖落在她唇畔上,小心翼翼轻触一下,见她没有推拒,才放大了胆子。屋内烛灯昏暗,连映出的影子都朦朦胧胧的不甚清晰,苏暮雪有刹那间的失神,她想起了昔日美好的那幕。洞房花烛夜,他轻柔地密密吻着她,一声接着一声的轻唤她的名字,字字落在她心尖。
耳畔是他温柔的软语声,那声“阿雪”让她身心皆颤,美好的记忆带着战栗感冲撞而来,撞击着她的身体,还有心。她手缓缓抬起,颤抖着展开,指尖若有似无碰触身前男人的背脊,她曾用手细细描绘过他背脊的纹路。结实,□□,纹理分明,每一处都充满着难以言说的力量。曾经的她,很眷恋,眷恋着他身上的每一处,眷恋着他的轻软呼唤。“阿雪——”耳畔再度传来声音,落在耳廓中仿若有鹅毛拂过,涟漪丛生,苏暮雪的心狠狠战栗一下。僵直的手指微微弯下一点,再弯下一点,不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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