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求着她的原谅。说苏暮雪一点动容也没有是假,说她不气也是假,她很气,心尖上好像有个偌大的缺口,根本填不满。也无从填满。她走的很决绝,萧安辰哭着拉住她的手,随后被她一把甩开,扬长而去。那日后,他们已有七日未见,听闻这七日他过的很不好,期间病了几次,伤口复发了几次,高烧不退,一直在说胡话。周嵩请她去看看,她没应。她的痛,他到底也要受一受才行。只是苏暮雪没想到,他会发疯到如此地步,荆州迎来萧安辰身上有新伤还有旧伤, 新伤痕看着像是鞭伤,一道一道,横七竖八陈列着, 触目惊心地可怕。更可怕的是,他扒下衣服给苏暮雪看时眸底竟然沁着笑意, 仿若那些伤不是打在了他的身上, 那些泛着血水的疤痕一点都不痛似的。他话语温柔道:“阿雪, 我同你一样了。”他眉梢扬起, 眸底浮着缱绻笑意, 似乎能同她一样是件很幸福的事。一个对自己都能下狠手的人, 谁又能说他不疯呢, 简直是疯到极致。苏暮雪用脚指头想也不会想到他会如此做, 杏眸倏然大睁,颤着唇问:“怎么回事?”萧安辰还未答,周嵩先开了口, 他抖着唇说:“是、是陛下命人、命人打的。”那幕闪现在眼前, 周嵩看到了帝王鲜血淋淋的身体,皮开肉绽的鞭伤让人胆颤心惊。可帝王却在笑,他笑着说:“真好,这下同阿雪一样了。”这个画面,周嵩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了,他抖着唇说完, 迎上萧安辰的视线后, 微低下头, 后退两步。萧安辰定定睨着苏暮雪, 黑眸里漾着光泽, “阿雪, 我同你一样,你可开心?”开心?看着他皮开肉绽的背脊,看着他伤痕遍布的身体,她又怎会开心。“胡闹,”苏暮雪拧眉厉声道,“你可是帝王,为何要如此对自己?”她沉声质问。“是我伤害了你,理应还给你,”萧安辰似是一点都不介意身上的伤,他衣襟大敞,锦袍顺势滑落到腰际,苏暮雪这才看见,他受伤的地方何止是前胸和后背,腰腹延伸处看不见的地方也泛着血水。他真是疯了。不只苏暮雪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明玉也吓了一跳,低声问道:“小姐,要不要请大夫来看看啊?”萧安辰身上的伤一部分好了,一部分还未好,严重的地方淌着鲜红的血水,看着便叫人心疼,当务之急肯定是先疗伤。周嵩也说过同样的话,找太医来看,起初萧安辰还算配合,治疗一日后,便再也不允太医近身,扬言,这是他应该做的。是他犯的错,理应他承受。王放也劝了,没用,当时王放还出主意,要不把陛下打晕了,强行上药,但这是大不敬之罪,谁敢对帝王动手,最后也是不了了之。不过值得一提的是,萧安辰也是真能忍,伤成这样,竟然还能面不改色露出笑意。也不怪苏暮雪说他疯了,他就是地地道道的疯子。最终太医还是来了,萧安辰不允他靠近,苏暮雪一句话萧安辰顿时什么脾气也没了,讨好道:“好,都听你的。”太医看着萧安辰身上化脓的伤口,蹙眉说:“得把结好的痂去掉,重新清洗敷药才行。”萧安辰眸光一直落在苏暮雪脸上,捏捏她手指,对太医说道:“别废话,赶快动手。”清楚结痂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很难,首先要考虑的就是病人的承受能力,饶是萧安辰这样疯魔的人,也没太能忍住,轻嘶出声。他怕吓到苏暮雪,伸手捂上她的眼眸,柔声道:“别看。”苏暮雪眼睫在他掌心轻扫了下,伸手去扒他的手,“我胆子没那么小,松手。”
萧安辰轻哄,“乖,别看,闭眼歇息会儿。”“我要看。”苏暮雪执拗道。萧安辰对谁都可以疾声厉色,唯独对苏暮雪不忍,他好不容易才同她缓和些,不能这样回到原点,她要看,那便看吧。手松开前,他道:“害怕的话,就出去。”苏暮雪轻点了下头,算是应了。萧安辰缓缓移开,手不知道放哪里合适,干错再次握住了苏暮雪的手,女子手指柔软,握在掌中触感极佳。他轻轻把玩着,趁她不注意时,还把她的手指凑到唇边轻轻吻了下。苏暮雪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萧安辰的伤痕上,根本没注意到他做了什么,一颗心隐隐有些不安,耳畔似乎想起两道声音。一道说:担心做什么,他当初伤害你时,可从来没有心软。另一道说:对自己下手如此重,还是人么?疯魔了吧。一道:活该。另一道:这怕是要去层皮了,疼,太疼了。苏暮雪耳畔反复回旋着这两道声音,心一会儿提起一会儿放下,不得不说,她有些担心他。怕他会挺不住。没成想,他挺住了,没挺住的是她,看着针挑起血痂,苏暮雪的心像是被什么扯起,一勾一勾得疼,脸色也随之变白。萧安辰见状宽慰道:“我没事。”皮肉相连,他又岂会没事,苏暮雪拧眉道:“不要说话。”见她如此关心与他,萧安辰唇角扬起笑,偏头问她:“担心我,嗯?”苏暮雪不想承认,但她的神情泄露了她的心思,她抽了抽手,没抽出来,嘴硬道:“谁担心你,我才没有。”若不是太过紧张,她又怎么会开口闭口“你、我”,萧安辰眼底的笑意加深,安抚:“我真没事。”苏暮雪看着他额头上布满汗珠,看着他脸色惨白,识趣的没在同他反驳,而是闭嘴,乖乖任他牵着手。这样,他兴许会好过些。好不好过外人不知,萧安辰自己最有体会,血痂被针挑起时,钻心般的疼痛袭来,若不是苏暮雪在这一直守着,他怕是已经低吼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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