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子刚恢复,实在经不起这么折腾,没多久,额头布满汗珠,眼底的红晕增多,像是被狠狠欺负了,看着便让人心疼。但萧安辰没有心疼,他现在正气着,或者说,自从在云兰宫听到王嫣然说的那席话后,怒火便上来了。只是最初还能克制,佯装不在意慢慢把酒喝完,到了正曦宫那些怒火再也压制不住,灼烧着他的胸口。受他母妃的原因,萧安辰对女子也比较苛责,厌烦心机深沉虚情假意的,厌烦那些外表看着美艳,实则内心狠毒的。他当年不就是吃了这样的亏险些丧命吗,连他母妃都可以拿他的命做赌注,其他女子又能好到哪去。她们看重的莫不过是荣华富贵。王嫣然是。苏暮雪也是。想到这里,萧安辰怒火更旺了,眼睛大睁,下颌线紧绷,神情是从未有过的冷,“皇后不记得了,那好,朕告诉你。”他倾身逼近,嘴角很慢地扯起,唇贴上她的耳畔,“皇后梦里梦到谁了,嗯?”萧安辰本就是带着怒火来的,谁知进了寝殿后,便听到床榻上传来呓语声,皇后在沉睡中呼唤一个人的名字。还是个男人的名字。萧安辰怒不可遏,“怕是皇后心心念念的人吧。”苏暮雪身体猛地颤了下,有个画面从脑海中一闪而过,她好像梦到了苏铭,梦里苏铭浑身带血地出现在她眼前,告诉她,要她赶快逃。她摇头,走上前要同苏铭说什么,苏铭转身进了一处屋子,然后屋子走水,火光冲天,她进不去,大声呼叫。怕是她太急,叫出了声。不过看萧安辰的反应,他并没有听清她叫的是谁,苏暮雪决定不承认,颤着眼睫道:“臣妾不知。”“不知?”萧安辰垂眸凝视着她,“让皇后心心念念的人,皇后还能不知。”“臣妾真不知。”苏暮雪压下心底的慌乱,柔声解释,“睡前吃了周公公送来的汤药后,臣妾便睡了,至于之后发生了什么,臣妾一概不明。”她把事情推到汤药上,也算是间接告诉萧安辰,真要是有什么事情,也是汤药惹的祸。汤药是周嵩送来的,言下之意便是他让人送的,真要查找罪魁祸首,他才是。苏暮雪一副很无辜的神情,“陛下,臣妾痛。”萧安辰看她神色镇定,不像是说谎的样子,慢慢松开了手,但脸上的神色依然没好到哪去。“皇后对朕很不满?”苏暮雪顿住,“陛下何出此言?”“不是吗?”萧安辰打量着苏暮雪,目光灼灼,“不然,朕几次传召,皇后为何都以身体不适为由拒绝去庆和殿,难道不是皇后在气着朕?”“臣妾不敢。”苏暮雪突然觉得难过,何时起,他们之间也开始了言语试探,他对她的不信任已经到了连掩饰都不想掩饰的地步。“皇后的意思,是没气朕?”“臣妾不敢。”“既然这样,”萧安辰顿了下,“皇后今夜侍寝吧。”“……”苏暮雪眼底闪过惊慌,“陛下,臣妾身子还未……”“怎么?皇后不愿?”萧安辰打断,手指掐上她的下巴,“皇后不是跟王贵人说起皇嗣了吗,既然皇后那么想要,朕给你便是。”“太医说,臣妾身子还不适合孕育皇嗣。”以前的苏暮雪朝朝暮暮都想要生一个孩儿,一个长得像他的孩儿,现下不是了。皇宫这个让人窒息的地方,她自己都不想待下去,又怎么想让她的孩子留下,真有了孩子,她这辈子都不能离开了。“请陛下三思。”苏暮雪坐起,跪在榻上,额头抵上手背。“皇后要抗旨?”萧安辰食指挑起她的下巴,“不知苏将军要是听到皇后的话会作何想?”爹爹?!苏暮雪一下子惊醒过来,她可以不计较自己的安危,但不能不管父亲的安危。她坐起,抬手退下衣衫。萧安辰是在四更天时离开的,明玉明霞早就想进来了,奈何帝王一直在,她们谁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等人走了才进来。“娘娘。”明玉明霞走近。“准备热水,本宫要沐浴。”苏暮雪被折腾的全身无力,被子下的身子发酸发胀发疼,肩上的咬痕更是痛得她脸失了血色。“常嬷嬷已经命人去备了。”明玉不太敢碰触,手僵在半空中,“娘娘能自己起来吗?”苏暮雪轻点了下头,裹着被子坐起,胳膊伸出来时,露出腕上的红痕,不像是掐痕,倒像是绑痕。“娘娘。”明霞心疼地唤出声。苏暮雪缓缓抬起眸,叮嘱道:“去小厨房准备汤药,明玉你亲自去煎熬。”“什么汤药?”“避子汤。”“……”
皇宫禁忌繁多,想弄到汤药很难,所幸太医署有个太医当年受过苏家的恩惠,悄悄把汤药拿出来交给了明玉。苏暮雪是在五更天服下汤药的,之后身子太乏,沉沉睡了过去。这次梦到了萧安辰,男人撼制住她,抚摸着她的脸,要她听话。她挣扎,推开男人跑远。后方传来冷呵声,没多久,她被追上。梦中是个大雨夜,她衣衫浸湿瑟瑟发抖,身后是一整排的禁卫军,禁卫军个个握着长刀凶神恶煞的模样,萧安辰就站在禁军最前面,火把把他的脸映得通红。清隽的脸,深邃的五官,剑眉星目,阿黑缩在他怀里,他含笑睨着她。“皇后,你真以为你能逃?”酝酿了一夜的雨终于在天明前下了起来,雨滴顺着廊檐滚落下来,在地上溅起水花,一道道涟漪裹挟着氤氲的雾气染白了四周。廊下芙蓉花被砸,有花瓣掉了下来,浸润在了水里。阿白和阿黑窝在小榻子上眯眼睡着。正曦宫其他人正在忙碌中,不敢弄出太大动静,怕扰了寝殿内睡觉的苏暮雪。“陛下对娘娘越发不好了。”明霞拿起杯盏轻轻擦拭,双眉拧到一起,“王贵人就那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