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结果和预期的不太一样,苏暮雪似乎看着并没有生气。王嫣然很不满意,这招不行,她想起另一招,抬手抚上小腹,笑语嫣然问道:“姐姐,妹妹最近酷爱吃食些酸涩的食物,你知道是何故吗?”喜酸,多半和怀孕有关。苏暮雪指尖微缩,虽早已料到王嫣然进宫多时萧安辰不可能不宠幸她,但听到她亲口说出来,苏暮雪的心还是狠狠抽了一下,那种无力的酸痛感瞬间遍及全身。他明明许诺,要和她一世一双人。他明明说过,这辈子他只要她。他明明答应过,此生定不负她。他……还是失言了。自那日之后,王嫣然来正曦宫的次数越发多了,名为请安,实则炫耀,言谈间,不是陛下赏了她绫罗绸缎便是珠宝首饰再或者什么稀罕玩意,反正每次来时都会同苏暮雪说上一二。边说边笑,一副受宠幸的娇羞模样。饶是苏暮雪见惯了,也难免会难过,不过她掩饰的极好,没让王嫣然看出什么。或许正是因为这样,王嫣然反而不高兴,最后甩着袖子悻悻离开。隔日再来,又是同一番话。明霞每次看王嫣然来,恨不得把她挡门外,她真是看不得王嫣然那股嚣张劲,她好像忘了,在后宫里谁才是最尊贵的那个。明霞不敢和苏暮雪说什么,便和明玉抱怨,明玉每每都劝她,“娘娘都不气,你气什么?再说了,娘娘隐忍肯定有娘娘自己的理由。”又有一次,王嫣然带着赏赐的东西来到正曦宫,话里话外都是姐姐穿的太寒酸,妹妹这正好又得了赏赐,特意给姐姐送过来。说着说着,提到了萧安辰,“姐姐有段日子没见陛下了吧,要是姐姐想的话,回头我跟陛下说说,让陛下来正曦宫瞧瞧姐姐。”还未等苏暮雪说什么,王嫣然又道:“不过陛下不来,姐姐也省了不少事,不像妹妹,每天忙着见陛下,也没个空闲。”“还是姐姐叫人羡慕。”说着羡慕,眼神都是嘲笑,苏暮雪淡声道:“那真是辛苦妹妹了。”“这是妹妹应该做的。”王嫣然端起茶盏轻抿一口,眉梢轻蹙了下,“姐姐这茶是不是新茶吧,喝着味道有些不太对,陛下给了妹妹些新茶,回头妹妹让喜梅给姐姐送过来。”她接着轻叹一声:“陛下也是,怎么能忘了姐姐呢,好歹姐姐当年在别苑伴驾三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呢。”话锋一转,她又道:“不过啊,有些事过去了便是过去了,姐姐也不能倚着那三年过一生,不是。”明霞手指倏然攥紧,作势要上前说什么,明玉握住她的手,让她不要轻举妄动。“妹妹说的极是。”苏暮雪示意明玉端来新鲜的果子,“妹妹尝尝。”“不了。”王嫣然站起身,眉眼弯弯道,“妹妹刚想起来,陛下今夜要在云兰宫用晚膳,妹妹要回去准备准备,姐姐,你慢慢吃。”得意的神情都快压不住了。其实王嫣然也没想压,她就是想看苏暮雪不痛快,苏暮雪越不痛快,她越发高兴。走出殿门后,喜梅见身后没人,笑嘻嘻道:“娘娘瞧见没,皇后又清瘦了,看来皇后日子过的很不好。”王嫣然轻嗤:“这是她自找的,她以为和陛下有过生死之约便不一样了吗,哼,我就是要让她知道,不管她和陛下有过什么样的约定,陛下现下喜欢的只有我。”“她,什么都不是。”白日天色还很好,到了傍晚,天色渐沉,天空黑压压的,像是要下雨了似的。须臾,有风呼啸而至,卷起地上落叶,树枝晃动发出细碎的声音,绵延间流淌进庆和殿内。案几前年轻帝王正在伏案书写,烛光映出他侧颜,线条凌厉,隐隐透着一抹清冽感。他半垂着眸,脸上落下浓重的影,下颌紧绷,肩背挺得笔直,宽大的袖袍搭在案几上,冷白指尖握着笔,声音没有什么温度,“皇后同王贵人如何了?”周嵩躬身道:“近几日王贵人一直去正曦宫请安。”“请安?”萧安辰唇角轻扯了下,眼皮很慢地挑了下,神色非但没有缓和,还变得越发冷凝了些,“那皇后呢?可有什么动作?”“没有。”周嵩把打探来的消息一五一十禀告,“不管王贵人如何言语嘲讽,皇后娘娘都不恼不怒。”“她倒是能忍。”萧安辰随手扔下笔,缓缓抬眸,漆黑的眸子里翻滚着意味不明的情绪,看不出生气,但也看不出没有生气。周嵩越发搞不懂了,这不就是陛下想看到的情景吗,宠幸王贵人,让她恃宠而骄,然后诱导她去找皇后的麻烦。难道……陛下舍不得了?周嵩自作聪明道:“要不要奴才去提点一下王贵人,让她不要——”周嵩话还没说完,萧安辰冰冷的眼神射过来,带着肃杀的气息,手指随意掐掉摆放在案几上的一株花,轻轻一捏,花碎了,施施然掉落到地上,像极了头颅掉下的样子,“周嵩你跟朕几年了?”“三、三年。”周嵩背上都是冷汗,低头回。“朕最不喜自作聪明的人。”萧安辰眉梢挑着,声音极低沉,“你可明白?”
周嵩扑通一声跪地上,“奴才该死,请陛下责罚。”萧安辰站起身,走到周嵩面前,“想活的长久,管好你的嘴。”随后道:“摆驾云兰宫。”正曦宫明玉摆好晚膳,轻抿唇,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苏暮雪知晓她有话要讲,淡声开口道:“有事?”明玉犹豫再三还是说出口:“娘娘真不打算理会陛下了吗?”“你也觉得本宫做错了?”苏暮雪问道。“奴婢不敢,只是,在这深宫里要想安然度日,少不了陛下的宠幸,奴婢知道,娘娘还气着,气陛下那日让娘娘在殿外等了许久,可,陛下是帝王啊。”明玉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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