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除了霓虹灯光和各种大楼的招牌,别的全都隐在了夜色之中。
半个小时后,车子驶入了德阳花园那条马路。
德阳花园门前同样的位置停了同样的车,和昨晚上几乎一样。
黎初瞬间恐惧起来。
“停车,停车!”黎初几乎是喊出来的,声音里带着极易察觉的颤意。
驾驶座上的男人看着前方停着的那辆车,眼底阴沉得宛如山雨欲来。
他踩下刹车,在距离前面那辆车二十米处停下。
这样远的距离是看不清车牌号的。
但车上的两人都知道那辆车的主人是谁。
黎初闭上眼,崩溃至极。
如果贺明洲看到她从傅屿迟的车上下来,她该如何解释。
成为傅屿迟情人的事情她根本无法开口。
“傅屿迟,离开这里,求你了,求你带我离开。”声音里带着哭腔,她卑微地请求着。
去哪里都好,只要能离开这里。
她不能让贺明洲发现她和傅屿迟的关系,绝对不能。
她不想在贺明洲眼里看到失望的神色。
那比杀了她还要叫她痛苦万倍。
傅屿迟眼底骤然升起一片猩红,他掐住女人的后脖颈,将她强行押到面前,“黎初,你想死吗?”
“我就这么见不得人?”声音越来越冷,几乎要将人冻坏。
“看着我!”
黎初抬眸看向他,面色惨白,眼眶微红,泪水凝聚在眼眶之中打转。
她颤着声音再次请求:“傅屿迟,求你。”
她越是卑微,越是叫傅屿迟生气。
傅屿迟咬着牙,沉声道:“黎初,我本想对你好一点,可你怎么偏偏就这么不识好歹,一次又一次挑战我的耐心。”
“为了另一个男人求我,黎初,你可真是叫我意外。”傅屿迟声音不紧不慢,却像是淬了毒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捏在后脖颈的手指用了狠力,像一道枷锁牢牢钳制着黎初。
她知道惹怒傅屿迟自己也不会好过,可是她没有办法了。
比起被贺明洲发现,她宁愿面对傅屿迟的暴怒。
她伸手拽住傅屿迟的袖子,颤抖着的声音也变得有气无力,“求你。”
傅屿迟短促地轻笑一声,松开了捏住黎初脖子的手。
黎初以为他是听进了她的话。
却不想,下一秒就被人掐住下巴,男人的薄唇强势地压了下来,狠虐地挑开她的唇,在她唇齿之间肆意扫荡。
黎初用尽全身力气去抵抗,却如同蚍蜉撼大树,没有丝毫作用。
贺明洲的车子就在前方,他随时有可能发现他们。
傅屿迟的车子这样显眼,贺明洲怎么会不认得。
若是他下车走过来……
黎初不敢细想,每想一幕心便冷一分。
黎初的不专心叫傅屿迟愤怒,他发狠咬了她的唇,很快,他便尝到了一股腥甜的滋味。
这味道刺激得他更深地索取她的甜美。
黎初眼里的泪水终于挣脱眼眶的束缚,顺着脸颊落下。
唇上破了口子,疼得她忍不住皱眉,但比起那一点点的疼痛,心里的痛才叫她更加难以忍受。
如果没有发生这一切,她本可以和明洲好好在一起,他们会结婚,会幸福美满的过完这一生。
而非现在这样。
彼此间隔着半条马路,却宁愿对方视自己为陌生人。
她只是想在贺明洲面前保留最后一份美好而已。
心里的委屈就在这一刻彻底释放,她无声地哭着,嘴唇被男人吻着,她连声音也发不出来。
就连哭,她都不能哭出声。
湿热的触感唤回傅屿迟的理智,指尖覆上女人的脸,为她擦去眼泪。
离开黎初的唇,他抵着她的额头,喘息着,嗓音暧昧:“想离开?”
那声音宛如魔鬼的诱哄,只要听了便会万劫不复。
魔鬼不会做善事,他只会让人拿出他想要的东西来交换。
而傅屿迟想换的是——
“吻我。”
黎初怔愣了片刻,她眼神闪烁,泛红的眼眶里蕴着泪珠,看向傅屿迟的时候既委屈又可怜。
却不知,她这副模样只会让男人更想□□。
见她不肯主动,傅屿迟不紧不慢道:“你说,我按下鸣笛的按钮会怎样?”
黎初当即摇头,泪水涟涟的眼底几欲泣血,“不要。”
她嗓音哑得厉害,像是被利器划破了嗓子一般,说出来的话又闷又软。
她死死拽住傅屿迟的手腕。
那腕上戴着一只手表,黎初知道,那是时先生送给傅屿迟的生日礼物,价值几百万。
她不敢碰那只表,刻意避开,害怕弄坏了赔不起。
她的力气根本敌不过傅屿迟。
只要傅屿迟想,他就能甩开她的手,去按下鸣笛的按钮。
声音一出,前面车子里的人一定会从后视镜里看向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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