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楼咬紧牙关,拧过头
石鸣之轻叹口气,见她坚持不愿,放下粥碗,又问她:你与长宁公主可有交情?
怎么会提到长宁公主?
她成婚后不久就随石鸣之赴任,近些日子方才回京,对长宁公主的印象不算深刻。她父亲还不是靖远侯的时候就与季家交好,她一直将季惊鸾看作哥哥,幼时有几次随家人赴宴,碰巧看见季惊鸾的视线总是围绕一个姑娘,那人就是程玉。
后来公主嫁给了孟锦臣,季惊鸾独身到现在。沈知楼有时在想,若是当初她没有嫁给石鸣之,而是听从家里安排嫁给季惊鸾,是不是就不会这么痛苦......不过终是自嘲一笑,她根本不了解季惊鸾,且季惊鸾也没有娶到程玉,谁知他会不会是第二个孟锦臣......或石鸣之。
只无意见过几次,沈知楼简单回道,发生何事了吗?
石鸣之眸色深深,摇摇头,无事。
嗯。沈知楼不再追问,石鸣之从不与她多说外面的事,尤其是官场朝廷的事。起初是怕他不快,到现在,她已经习惯了沉默少言,这座宅子之外的事情都与她无关。
石鸣之想起母亲对自己说的话,思考片刻,握住沈知楼的手,沈知楼想抽回来,但他握得很紧。
母亲同我说,你与瑞哥儿不亲近......
沈知楼猛地转头,眼中是不可置信,他怎么敢!
石鸣之眼眸半脸,下半脸都融进黑暗,他摸着沈知楼纤细的手。
是我对不住你......
但瑞哥儿绝不会有第二个娘亲......
你是我唯一的妻子。
沈知楼的指尖又颤抖起来,她胃中空空,想要干呕。曾经最爱的人一点点碎裂,带着尖刺的碎片扎进她的心脏,血淋淋的味道涌上喉口。
她用力扯过自己的手,石鸣之错愕看向她,沈知楼往床内缩去。
他不是石鸣之。
他是骗子。
春柳在一旁满脸担忧,沈知楼像找到了主心骨,吐出的字音都带了颤,我身体不舒服......春柳、春柳,你送他出去!让他走!
被叫到的春柳不知所措,目光在两人身上打转。
石鸣之皱起眉头,单膝抵在床沿,作势要去抱沈知楼,昙儿,别闹了......
昙儿是沈知楼的小名,原本她最爱石鸣之无奈又宠溺地唤她。现在她却被这个称呼惊到,不知从哪爆发出那么大的力气,推了石鸣之一把,别叫我昙儿!
后者踉跄几步,堪堪站稳,他再抬眼,也不见了笑意。
你病了,这几日就在房中好好静养。
而后对被吓了一跳的春柳说:好好照顾夫人。
一挥袖子离开。
等到听不到脚步声,春柳叹口气,劝沈知楼,小姐何必跟姑爷过不去呢......如今他是您唯一的指望......那瑞哥儿毕竟是......
她未说完,一只鸳鸯绣枕砸在脚边,沈知楼厉声喝道:你也出去!
春柳垂下头,默默退了出去。
屋里只剩沈知楼一人,她怔愣片刻,双手环膝,将头埋进腿中,像孩童般缩成一团。
院里也是一般空寂,春柳守在门前,呜咽声从门缝溢出,藏进微凉的夜风,隐约还夹杂几声娘亲。
春柳自幼跟在沈知楼身旁,心中酸涩难忍,当年沈知楼执意嫁给石鸣之,与靖远侯府闹僵,夫人已经多年没有见她。
***
宫中,藏书阁。
两个小宫女抱着书进进出出,脸颊被日头晒得微红。
今日排了她们二人晒书,小宫女翻着书页,跟同伴闲聊,说昨日去外殿送东西,见到了入宫的公主。
公主入宫是寻常事,但平日里都是到后殿,她们近日听说,公主现在入宫是有正经差事,要跟其他大人一样上朝议事的,这么一想,公主还是那个公主,却总感觉哪里不一样了。
你是没瞧见,昨日公主裙子上绣的凤尾,不像宫里的手艺,但是......她努努嘴,瞧着比宫里的手艺一点不差......
同伴是没瞧见,全靠想象裙子上的刺绣有多栩栩如生。
公主就穿着这身上朝了?她忽然反应过来。
小宫女点点头,左将军等武官的朝服与男子差别不大,公主这一身襦裙,让人清楚认知,果然是女子上朝呀!
两人聊着聊着,话题又转到科举一事,打趣对方,也快去考个女状元,不做宫女去做官。
藏书阁门内又走出一个眉眼清冷的女子,她呵斥一句,在宫里休要胡闹。
小宫女们忙低下头,我们知错了,许尚仪。
许兰姝没再多言,巡视一圈晾晒的典籍,脚步不觉停下。
忘了在哪看到一句话,说对于许多农村女性来说,口红代表叛逆,尽管在脱束身衣运动中,口红首当其冲。
我支持宝子们脱束身衣,但在公主目前的阶段,漂亮裙子更像是对处境的反叛吧,是我自己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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