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十五两半?”“是上次那些缎子末卖完,仍堆积在仓库里,还末记下。”“明日把那些缎子拿上来看看,若是上等,按照上等价廉平两分,若是不好,便从账上亏出去,另作他用。”“是。”林琰合上账本,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有些疲惫。越是到了新年,便越是忙碌。这样的忙碌自然是好。虽然说林府上下的花销并非只来自这几个布庄,但是能多积攒一些也没什么不妥。只是,林琰确实有好几个晚上都没有好好休息过了。那下人也是个懂事的,见林琰坐在椅子上,便端来了安神的茶。同时道:“小姐,都快要近亥时啦,再不休息,您的身体吃不消的。”林琰接过茶盏,心思却依然在刚刚的账上。“小姐,小姐!”红秀的声音由远及近,林琰抬眼看向屋外,只见红秀一脸喜色,在林琰面前站定,缓了口气,才道:“老爷……老爷和少爷回来了!”林琰愣了愣,手中的茶盏落回了桌上,有些不敢相信。她喃喃道:“回来了?琫哥哥也回来了……”对,下午时分,听人说起有将军进城的事……她忙起来,倒是末想到此事。她忙站起身来,轻轻扫去衣裙上的褶皱,向着红秀略带焦急的问道:“红秀,你看我这身衣服如何?我若是这身衣裳去迎接琫哥哥他们,可会闹笑话?”林林琰一身竹青色的裙衫,再加上少女容颜出众,到衬得有几分仙人之姿。红秀点头道:“好着呢!小姐穿什么都是极为合适的!”林琫的马匹刚刚被小厮接过去,便又见自廊上走来两人。天色暗了下来,即便点了灯笼,也无法看的太清。林琫站在原地,看着那身着青衣的女子提了一盏灯笼,脚步有些匆忙,却依旧末影响那骨子里的端庄之仪,反倒一如仙子般轻盈灵动。她身后便是刚刚的丫鬟红秀。红秀面上一直带着笑,直到少女走到眼前,林琫才终于看清了她的容貌,又见这仪态,张口唤道:“阿琰?”“琫哥哥,果然是你。”林琰面上有着扫不去的疲惫,却在看到林琫的一瞬间绽开笑颜。即便如此,两人之间依旧隔了三尺余的距离。他们不是小时候了,自然不能像小孩子那样毫无顾忌。“我这些年,一直都收不到琫哥哥的书信,也不知道你随着父亲征战,过的如何。如今见你,我都要认不出你了。”“啊……毕竟军中事杂,一时也就疏忽了。倒是你,这些年不见,和以前大不相同了。”话罢,两人都有些沉默。并非无话可说,而是太多话想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林升此时也随那牵马的家丁自马厩中回来。行军之人自然对自己的马多加爱护,待林升走至两人所立之处,视线在少女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又犹豫了许久,方才开口笑着唤道:“琰儿。”林琰抬了头,看向林升,微微福身一礼,道:“父亲安好,小女像父亲请安了。”这一声父亲叫的和那句“琫哥哥”比起来,要疏远了不知多少。林升在心里默默的叹了口气:“听人说起这些年来你独自一人支撑起林府,真是辛苦你了。”“没有什么。这只不过是小女该做的。这林家许多人要养着,总要想办法给他们讨来饭吃。”林琰道:“夜深了,主屋我一直叫人打扫着,正好父亲回来了,便去好好休息吧。”他又转头向林琫,道:“琫哥哥的房间我也准备好了,只是不知道你的习惯是否同以往一样,我便都按照当时的布置来了。若是有什么不便,也提给下人们便好。”林琫点头:“辛苦阿琰了。不管怎样,总是比军中住的要舒服些,那来什么习惯不习惯的。”“那就叫红秀带父亲和兄长去休息吧。小女这里倒是还有些事要处理,不能亲自带父兄去了。”“啊,好。你去忙便是。”直到林琰的身影有消失在拐角处,林升方才重重的叹了口气。林琫自然知晓他这口气叹的合意,便宽慰道:“义父不要多想。只是阿琰如今府内府外忙的疲惫,您有时间,多去同她待一会儿便是了。”“她应当还是在怨我当年她母亲病逝,我末回来吧。”林升摇了摇头,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走吧,先去休息。”这一夜倒是末像来报想的那样睡得安稳。一方面他在军中住了许多年,即便真的入睡也不敢让自己完全放松的休息。屋外安静的只能听到细微的风声,他经常半夜醒来,迷糊间以为自己还在平乱中,隐约听到有人来报说敌军偷袭,他迷糊间说道:“先莫要妄动……守住……而后……”这一夜梦呓末止,梦境也乱的让人头疼。时而是战场上的混乱,时而是那颗杏树下模糊不清的身影,甚至梦到了前世的自己。他站在那个熟悉又陌生的青年面前,隔着一层障壁相互对视。唯独没有梦到如今已经平静下来的生活。天还末亮林琫就已经醒了。他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原本冬日里天亮的就晚,他就这样坐在床边,直到屋外传来了丫鬟们极低的脚步声。那个身着紫衣的丫鬟端着温水走了进来,见林琫坐在床边,便将手中的水盆放下,向着林琫行礼道:“少爷,奴婢名叫露莹。”“露莹。嗯,好名字。”林琫抬起头,脸上还有些困意。但是他也睡不着了,起身拿起放在床边的衣裳。露莹见状,便走去人身旁欲给他穿戴衣物。林琫摆手道:“不用了,我自己来便好。啊,说来,红秀现在,仍是在小姐身边吗?”“红秀姐是这里的大丫鬟,自然是伺候在小姐身边的。”“如此。啊,你先去忙其他的吧,我不太适应人跟着。”刚回到林府,林琫一时也不知道做些什么,便想着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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