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瓜二瓜也没闲着,等水烧开后,轮流洗,就一个洗脸盆。滚烫的水,把脚按了进去,那一刻头皮发麻……整个人都爽了。虽然他们穿的都是厚厚的棉鞋,可也架不住走了这么远的路,路上天气又这样的冷,猫蛋的脚和孙香兰的都有点痒痒的,这就是已经冻了。他们脚上的水泡早就磨破了,成了一层茧子。比着陈耗子一家的脚,他们的脚简直好的很,和出发前没啥两样。泡完脚后,就开始睡觉了,打的地铺中间摆了一条细长的火堆取暖,周家睡左边,刘家睡右边,一个板车堵在了风口,这样山洞里能暖和点。周老抠睡的警醒,防的也不是旁人,是他那个二流子女婿和闺女……就怕他们睡着后,他们偷拿板车上的东西。刘小娥左边睡的是周老二,右边最靠近火堆的位置睡的是猫蛋,她把猫蛋搂在了怀里,这样抱着睡,更暖和。半夜的时候,周老抠听到头顶有细碎的响声,像是有人在翻东西,他猛地睁开了眼睛。第二天早上,雨终于小了点,雪把洞口都堵上了一半。蜷缩在两个破褥子下的周芳芳她们也醒了,只是周芳芳有点不敢看她爹的眼睛。昨晚的木柴燃透了,上面还残留着些许的余温。刘小娥的娘已经把水烧好,把她自个蒸的包子热好了。热包子的篦子用的是用线穿的竹子做成的篦子,用的时候卡在锅里,不用的时候卷吧卷吧随便塞在哪,也不占地方。终于吃上一口软和的了!!!小蛾娘包的有荤包子,有素包子,荤包子是用熬过油的猪油渣,和晒干的野菜包的,里面还有切的碎碎的黄豆,吃起来别有一番风味。素包子是用炒鸡蛋,捏干净水分的白菜叶子,酸香椿在一块包的,还用猪油拌了馅,在锅里那么一蒸,扑鼻的香,一股子好闻的香椿味。这些包子都是在家蒸好的,放在屋里冻了一晚上,冻的硬邦邦的,跟石头蛋子了。小蛾娘不仅包了包子,还做了一坛子霉豆腐,吃的时候,在锅里热一下,又臭又香又辣,下饭的很。把周芳芳她们馋坏了,她的闺女儿子就蹲在她们面前看着她们吃,一个劲的咽口水。“苗儿,狗剩,快过来喝野菜汤。”周芳芳她们没有带蒸馍的篦子,图省事,只能把菜窝头放在雪里一块煮成菜汤喝。蹲在猫蛋面前一个劲看她吃包子的陈苗儿就像是没听见一样,她看着那猫蛋咬一口面皮,里面露出了油滋滋的馅……她们的野菜咋看着恁好吃啊,油油的……还有猪油渣。“猫蛋,你给我吃一口吧,就一小口……”“猫蛋,过来。”王翠芬把猫蛋喊了过去,白了一眼舔着脸要吃的陈苗儿。陈苗儿眼巴巴的站着不愿意回去喝汤菜,最后还是被周芳芳给硬拽回去的。她喝着没滋没味,还稀的不行的菜汤,忍不住埋怨,“娘,你咋不多煮几个窝窝,这都是稀的,吃不饱。”“把窝窝头吃完了,咱就只能饿肚皮了。快吃吧,娘今个特意多煮了点雪,多喝点就不饿了,等下一顿,娘给你们掺点苞米面。”别说闺女儿子吃不饱,就连周芳芳也吃不饱,可篮子里的窝窝头就剩那几个了,只能再吃两顿了。当初她咋就没多蒸点啊?陈耗子倒是不嫌这饭难吃,拿着勺子捞着野菜就往嘴里吸溜,他的儿子狗剩还发着热那,那小脸红红的,打不起精神来。昨个晚上,周芳芳一直用雪给发热的闺女儿子擦脸,过了一夜,闺女不热了,儿子还这样。“来,狗剩,多喝点菜汤,实在不行,娘今个在雪地里,看能不能挖到野菜。”挖到野菜,她们就能多吃点。吃完饭后,周家和刘家已经收拾好了,推着板车正要往外走,周芳芳凑了过来,一脸为难,“娘,能不能让狗剩坐在你们车上啊?他昨个发热了,到现在都还没好。”“他坐车上?那俺猫蛋坐哪?她都舍不得做这车子,就怕她二爹拉着累的慌。你倒好,腆着脸想让你儿子坐在这上面,把你兄弟累坏了咋整?你咋不让你男人推着他?真会打算盘,给我一边去,别挡着道。”王翠芬把她扒拉到了一边,她这个大闺女真知道疼人,怕她男人累的慌,心疼她男人,竟想把自个的儿子放在这车上。咋就不知道心疼她兄弟,难道她兄弟是铁打的不成?是拉车的畜生不成?刘小娥从这个大姑姐身边走过的时候,哼了一声。
周老二也不满的看着她。周芳芳见他们都离开了山洞后,这才红着脸朝自己的男人,儿子走了过来。一出山洞,到处都是白的,地上的雪已经到了人小腿肚了,雪把树枝压的低低的,已经快断了。推着板车过去的时候,甚至有雪蛋子从上面掉下来,砸到人身上。雨虽然小了,但雪还是很大,如鹅毛一般,往人脸上吹。猫蛋她们脸上都裹的严实的很,但裸露在外面的眼睛防不住雪,雪多的时候,都能迷住眼。“蛋儿,你们几个小的慢点,别滑倒了。”身后的王翠芬不安的嘱咐着他们。这地上结了冰,虽然拉板车更轻松了,可人走在上面,一不留神会滑到。“奶,你也慢点。”猫蛋她们柱着木棍,一步一步从雪里迈着步子。在前面牵着猫蛋的二瓜一脚踏进了雪窝窝里,连个头都看不见,直接没影了,要不是大瓜及时拉住了猫蛋,猫蛋也跟着进去。刘蛮山和周老抠他们伸着手在雪窝窝里摸了一会儿,才把他从里面给提溜了出来,那里面是个土坑,被雪给掩盖住了,人压根发现不了。二瓜身上沾的都是雪,还咧着嘴笑。刘蛮山和周老抠商量了商量,最后的结果是,王翠芬和刘小娥在前面用木棍探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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