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玉玲的瞳孔骤然瞪大,一巴掌拍掉了韩青摸向她的手。韩青猝不及防被她拍手,自然是不悦的。他对自己的相貌有深刻的认知,就算此时他无法在聚光灯下歌唱表演,但也想要变法子来证明自己的魅力。娱乐圈里的俊男美女大抵都这个德行,认为自己是最与众不同的那位。他嘴唇勾起,看着惊惶的女人蜷缩成一团,缩在沙发和墙壁的缝隙处,流浪狗般舔舐着自己的伤口。“看来今天的经验传授,只能到此为止了吧?”庄玉玲没有立刻回他,为了生存;为了心中那虚无缥缈,也许终生都不能完成的理想,她得拼命地在道路上奔跑,就算摔了一大跤,也得立刻站起来尽力狂奔,她刻意忽视的那些伤痛阴影,其实一直与自己如影随形。叶靖榕对她报复的举动,算得上是施暴,一直没有愈合的伤口忽然被浸上盐水,庄玉玲痛苦地闭上眼睛。可是现在自己也没有闲暇想这个,她得先保住自己的这一份工作,将王幸莹需要的那部分剧本给赶出来。她调整好心态,淡定道:“我没有这么近距离接触过男人,有点变扭是肯定的。”没被男人触碰过,来这里花钱了,还会在乎这个吗?韩青只要稍稍思索,就明白庄玉玲说的是谎话,但他懒得细究背后错综复杂的原因,这与他没有半点关系,他只需要保证这个穷女人能够把钱如数付给他就行了。毕竟他现在也是穷男人。他方才说了谎,在他刚出事的时候,娱乐公司就快刀斩乱麻地同他解约了,他非但没有拿到公司的违约金,还被他们的专业法务给摆了一道,将自己的大半积蓄给赔了出去。前经纪人袁姐还是一副伪善的面孔:“公众人物,行事肯定要小心,这个没有办法的。”他撞到孕妇确实有责任在身上,可是几乎所有的通稿新闻里,都没有提到对方闯红灯在先,而自己是正常驾驶的前提,像是有一只幕后黑手在刻意地引导舆论。而自己的公司也是一反常态地没有护着自己,直接放弃了培养了快两年的潜力摇钱树。他知道是叶靖榕对他下手了,不过这都无所谓,是他先做了错事,留下了可供对方抓住的把柄。庄玉玲已经打开笔记本,在键盘上敲字。“我觉得方才的这些体验,应该能够写出来了。”男人们所喜欢的只是一个身材姣好,脸蛋漂亮的女人投怀送抱而已,只要对方主动得能够激发他们心里的欲望,就达到了王幸莹所要的效果了。“这里还需要我么?不需要的话,就把账单结一下。”韩青把口袋里的小票递给她:“现金电子结算都行。”庄玉玲现在心痛的是自己的钱包,看来这个月的伙食费加上购置冬装的钱都得给面前的男人了。她扫码付完之后,拽着他不放手。韩青捏着她手指,笑眼弯弯:“还有什么事情吗?”“你陪我改剧本吧,等我写完,很快的。”“陪你一晚上就不是这个价格了哦。”“现在才十点钟,再加两个小时。”看在女人爽快结单的份上,他也不计较那么多了。韩青便坐下来,认真地看她改剧本。========第二天,庄玉玲特地早到了三十分钟,在王幸莹龟公般的笑容中将打印好的剧本给他看。王幸莹边看边拍手叫绝:“写的真不错,眼睛动作神态确实是那个调调,小姑娘有点本事嘛。”庄玉玲只能干笑,不知他说的是工作上的本事,还是床上的本事。邵玲玲刚来,就被王幸莹拽着读剧本。她看完以后,面红耳赤:“王老板,我要脱小戴的衣服吗?”
“脱啊,又不是他脱你的衣服,这么害羞干嘛?”庄玉玲听两人的对话,已经无力吐槽了,王老板也不想想,小戴那只能被概括成老实憨厚的长相,无论是他脱邵玲玲的衣服,还是邵玲玲脱他的衣服,被占便宜的始终都只有邵玲玲一方啊。“今天你就不要在化妆室里化妆了,直接去摄影棚里化妆,给你围了临时屏风,免得把身上的粉蹭掉。”王幸莹说着,用肥胖的粗手指指了指庄玉玲:“到时候化妆师来的时候你也进去,看身体哪些地方要涂亮粉,总不能都涂一遍,又不是萤火虫。”他说这些的时候,没有避嫌男员工,事实上整个工作室除了庄玉玲和邵玲玲,其他都是男人,他们一个个竖起耳朵听,用下流猥琐的目光注视着两人,窃窃私语着不干不净的东西。庄玉玲先从围挡屏风里出来,见男人们猥亵的眼神,顿时心中升腾起呕吐的欲望,她在写这些的时候,就已经预料到今日的局面,但实实在在地接触到的时候,依然免不了反胃一阵。她压低声音,往里唤着邵玲玲。“玲玲,你要不要先围件衣服,到床上再拿下来。”邵玲玲倒是想得开:“没必要,我反正要被很多人看光的,多几个少几个也没有什么区别。”外面有人在大声调笑:“小戴,你今天忍得住哦?邵美女要使出浑身解数勾引你了。”小戴闻言也不害臊,反倒当成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情。他生活水平低,相貌比生活水平还低,在这个一线城市里只能和八舍友挤一间四十平的老破小,每个月还要交房租水电费。有一个凭借着自己的硬实力,一辈子都够不到的美女同他发生肢体上的接触,这反而成了他可悲人生中的一点奖励。酒色财气,男人追求的无外乎是这几样,小戴笑嘻嘻地回道:“这次不会啦,我昨晚去小巷子里扶贫了。”场外发出更大的哄笑声:“小戴,你还能去扶贫?自己都是一个瘪三样,钱包里一张红票子都掏不出来,别是一晚上五十的老大妈吧?”邵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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