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行箴回击道:“半斤八两。”时聆被箍着身子不让动,他蜷在商行箴腿上朝屏幕中瞄,顾副总也在,那应该是聊公事。除平常会看到的脸,时聆还发现了一张陌生男性面孔,长得年轻端正,从他们相互的言语间,他大概了解到这人叫“小项”。印象中好像也有个人叫这么个读音,没等时聆想起来,商行箴退出视频,线上会议结束了。“看什么?”商行箴合上电脑,托起时聆往床边抱,把人放在床头时格外小心。时聆把枕头边的小羊抓到怀里,做足了防御的姿势:“刚才那个黑衣服的是副总的男朋友吗?”“副总的男朋友听见了要打你。”商行箴说,“那个是她表弟,项易水。”
时聆记起来了,之前他在商行箴办公室睡醒,恰好就碰见顾清姿在跟这个“小象”聊电话。商行箴把时聆怀里的玩偶丢出去,说:“项易水是程信小贷子公司的总经理,程慕朝是他顶头上司。”时聆迅速在脑海里列了个关系图,一知半解地“哦”了声。“哦什么?”商行箴说,“项易水也是我们这边的帮手,他充当被秦玄引见给齐文朗的角色,实际上是与程信小贷一起负责拖延齐晟融资的时间。”时聆听不懂,只知道这个庞大的计划里又添了一员猛将,他扣住商行箴拨弄他衣领的手,只关心一件事:“这也是你安排的吗?”“可以这么理解。”商行箴道,“不过具体负责什么要依据客观因素做调整。”扣在商行箴腕上的力道松了松,时聆突然又想起这人曾经为他砍了别人一只手,不知商行箴是用哪只手握住的刀子,他是右撇子,那应该是右手。明明今天经过雪鲸广场的时候都没想起这件事,偏偏在此刻刺入大脑皮层,这也是时聆打心眼里还忌惮着商行箴的原因:“叔叔,你好可怕。”“哪里可怕?”商行箴用右掌托住时聆的下颌,“机关算尽?”时聆忍着没躲,下巴轻蹭着商行箴的掌心:“不择手段。”“怕什么,又不对你这样。”商行箴食指的薄茧刮过时聆的嘴唇,然后凑上前亲了下,“你乖乖的。”临近月末那几天,时聆不去绘商接商行箴下班了,午休时商行箴给他打过视频,时聆嫌热,不肯出门。商行箴凑近屏幕看他睡衣领口下若隐若现的锁骨,问:“是嫌热,还是怕我又在办公室里弄你?”时聆坐在露台的小吊椅里吹风,说:“我怕什么,不是你说的嘛,我乖乖的。”“乖乖的也想打你。”商行箴憋好几天了,就为了让时聆度过这段适应期,“宝宝,pi股不疼了吧?”时聆骗他:“还疼。”“诓谁呢,”商行箴说,“昨晚趁你睡觉扒拉你裤子检查了,指印都消了。”时聆毫不犹豫将视频挂断了。睡了个午觉,起床后时聆继续练琴, 时聆,要么手机设置的是静音,时聆没特意倒扣,屏幕朝上将手机放到一边:“我都认出来你车子的声音了。”“连杨纳瑞都追着我车pi股跑,就你爱答不理。”商行箴把时聆往桌子上抱,“是为了让我主动上来找你?”“天天见着呢,叔叔你太黏人了。”时聆的手从手机上拿开,推了推商行箴的肩膀,“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想你了。”商行箴掏出自己的手机朝桌面一扔,两个不同图案的挂坠相碰,“我是不是说过你不给我回应就把这个塞你里头去?”手机依旧没任何动静,被接连挂了两次电话的齐文朗已经没再打进来,时聆收回频频看过去的目光,用食指轻点商行箴的下巴:“叔叔,要你就够了。”俨然是一场不用思虑的暗示,商行箴隔着衣服在时聆胸膛前拧了一把:“我去拿套。”“这里有。”时聆拽住他的领带把人喊回来,反手拉开pi股下的抽屉,“只许用一个。”四维空间同一款,商行箴翻了翻盒子,撕掉上面的塑封:“也是从我房间里拿的?”“这个比那两盒早买多了,”时聆解开了领带上的结,却不抽出来,跳了步骤去弄商行箴皮带的卡扣,“张觉买的。”裤腰一松,商行箴没制止时聆的动作,夹着片方形包装抬眼,心里五味杂陈,就知道那小子没安好心:“他给你买这个干什么?”“他缺根筋。”时聆刚为商行箴放出来,咂出不对味儿,立马抬头紧盯对方,“你能不能别老对他抱有敌意,这是我去年生日他偷偷塞我裤兜里的,他给你准备的!”没预料过这种情况,商行箴遥想当初在厨房给张觉放的狠话:“他没别的想法?”时聆箍住他,像在发泄怨气:“到底谁有想法,见天儿把人家往弯了想,人张觉好不容易为我克服恐同,差点又被你吓回去了,他要是跟我绝交的话都得赖你。”商行箴抽了口气,撑住桌沿哑声分析:“去年生日那么早的事儿,敢情你心里明镜似的呢?就特意等我对你坦白感情?”时聆跳地面上踩掉自己的裤子:“你不是说我是小孩儿吗,要一个小孩儿先跟你袒露心迹,你怎么好意思?”商行箴搂住他,按着时聆的后背把人压进怀里,双手搭在他后腰撕开了包装:“可是宝宝,直到今天你也没主动跟我坦白过一句喜欢。”时聆掌心微潮,抓住商行箴滑向他尾椎的手,仰脸问:“叔叔,你比我多看了这世界十四年,会那么在意一句喜欢吗?”“不是年长你十四岁就代表经历过所有,谈恋爱我也是新手,怎么会不在意?”商行箴按住时聆的后腰,让双方的躯体更贴合,“时聆,要么你的手继续,要么告诉我喜不喜欢,两者并施或许会让我更满意。”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