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椎骨的酥麻沿脊柱直直往上窜,时聆做了个吞咽的动作,难得粗暴地拽住商行箴领带的两端,在对方被迫低头的同时仰颈啄了他的嘴:“任你采摘还问我喜不喜欢,我又不是廉价的东西,你别太过分了。”商行箴终于忍不住了,勾住时聆的双腿将人往上一颠,时聆脚掌离了地板,拖鞋啪嗒掉落,他缠上商行箴腰间:“不在桌边吗?”“我想抱着你。”商行箴托着时聆的pi股和后腰,“时聆,你又不是脏泥里的孩子,谈何采摘?你不是一直被我好好地养在温室里么?”时聆的鼻腔一霎间涌入酸意,这次却不是因为那种不适感。从来没有人给他说过这些话,他圈着商行箴的肩膀,试探着喊了对方的名字:“商行箴。”“嗯。”商行箴应着,抱着他往门边走,手肘将门给抵上,省得孟管家上来cao心晚饭。时聆脚趾绷紧,脑门与商行箴相贴,近得仿佛能吞下商行箴的每一声喘息:“喜欢你,喜欢叔叔。”商行箴抱着他想朝露台走:“再说一遍。”时聆被弄迷糊的时候嗓音和每晚快要入睡时一样黏:“不要去露台……孟叔在花园里,会看到。”商行箴昂首阔步的姿态不像是在身上挂了个人:“那你再给我说一遍。”时聆低声道:“叔叔,我喜欢你。”太阳坠下来了。漆黑爬遍整个房间,商行箴把时聆放到床上,从隔墙内绕出来时桌上的手机刚好屏幕熄灭。他捡起地上的衣服,摸过自己的手机按了按挂坠,桌上时聆的那枚亮起了柔光,商行箴又捏着对方的那枚,让自己的手机接收了感应。前一天放任自己下了个早班,隔天商行箴回办公室坐下,面对满桌文件只能任命还债。离月末不剩几天,意味着八月初的计划节点在逼近,绘商的一切工程在井然有序地运行,于是商行箴将一部分重心放在了对齐晟垮塌的推进上,届时他要吞并齐晟的一部分项目财产,现在就必须提前追踪。刚合上一本文件,手机响了,商行箴看了眼备注,接通道:“妈。”荆漫听见翻纸张的声音,问:“忙呢?”“还能喘气。”商行箴说,“周四你让阿姨多摆一副碗筷吧,我回来吃。”荆漫轻哼:“亏你还记得自己的生日,我还打算开着新的跑车就往赋月山庄闯呢。”荆漫年轻时的车技能跟周十五媲美,商行箴笑道:“你悠着点啊,什么时候买的车?”“上个月,桃酥天天让我载她去武术班,特别有面子。”家长里短的琐事适合当面促膝长谈,荆漫关心道,“你晚上也在家里过夜吧?”钢笔没水了,商行箴翻了翻抽屉,指尖碰到对折的家长的一封信,他果断回答:“不,回赋月山庄睡。”荆漫不开心:“是因为在家里过夜要担心第二天上班迟到?你读书那会儿还没这么遵守规矩呢。”“不是因为这个,”商行箴从一封信挪开手,够到墨囊推上抽屉,“妈,回去后我跟你们说个事吧。”结束通话,商行箴给钢笔续上墨水,反正思路被打断,他索性也给时聆去了个电话。静音的手机亮起了屏幕,时聆眼尾一眺,并不受干扰,将一首随想曲零出错地完整拉奏下来,按下录音停止键,然后接起电话:“叔叔。”跟时聆聊天,商行箴会不由自主放下手头所有工作,他撂下笔挨住椅背,挪到落地窗前放松视野:“这会儿才接。”“我在练琴,”时聆翻着曲谱,“刚刚收弓的这首曲子光今天就练了十八遍。”“这么勤奋,怎么不等晚上拉给我听?”“不给,我怕你欣赏一半把我摁露台吊椅上。”时聆握着手机回里屋,“你今天别早退,我不在家。”抽屉里的四维空间才用了一片,商行箴被时聆勾起瘾:“跑哪玩儿去?”“我要出去打印点东西,顺便到张觉那儿喝一杯,他下个月就不做了。”时聆背上包,“叔叔,要不要给你打包一杯?”商行箴对张觉的偏见降低不少:“不喝,小孩儿的饮料。”时聆回呛道:“你的咖啡也不好喝。”攻击归攻击,时聆想起张觉摇奶茶的那个店里也有咖啡贩售,闻着挺香的,他决定给商行箴带一杯尝尝。打印耗了点时间,时聆将东西收进包里,拐隔壁的文具店逛了一圈才打车去奶茶店。听说咖啡是给商行箴带的,张觉就没加奶加糖,边打包边道:“拎回去都不算下午茶了,你让他晚上怎么睡觉啊。”“你别担心,他肯定能找到活儿干。”时聆掏出手机准备扫码,手机顶端突然冒出来电,他手一哆嗦,直接按下挂断。张觉的角度看不到情况,他从柜台抽屉摸出自己的手机,趁店里顾客不多:“网不好是吧?我连的无线网,这顿我请你昂。”“打住,我网好着呢。”时聆先一步扫上码,付账的同时又挂断了个来电。回家的途中那串号码总算没再打进来,时聆将手机揣包里,想不通齐文朗最近怎么回事。公交站离赋月山庄大门有一段距离,走过去也就两百来步,时聆拎着咖啡脚下轻快,其实特别喜欢步行的这段路。住在这里的三百多个时日,他不用一提起“回家”就提心吊胆,而是有幸看看不同颜色的霞云,看看门前的那排树冒没冒花苞。时聆看看时间,将近六点,或许今天还能盼一盼是否会跟商行箴同步回家。从手表上移开眼,时聆遽然收住步伐。就在那棵他常常抬头仰望的树下,齐文朗面色阴沉地站在那里,领带歪了,头发也有点长,甚至没细心打理过。时聆攥紧装咖啡的纸袋,脚跟朝后退了一步。在艳丽的金阳下,齐文朗提步朝他冲过来:“兔崽子你他妈一开始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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