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分心,弘昼那儿便出了岔子。 曙光这日,弘昼从宫中下学,准备去坐马车,却被一身着官袍的中年男人拦住。“请雍亲王府五阿哥安。”弘昼也没在意,挥挥手道:“起。”说罢,他便准备上马车,心里捣鼓着一会儿要把哥哥写的信递给额娘,好叫额娘一解“思儿之情”。哪成想,那中年男人却道:“五阿哥,奴才钮祜禄·凌柱,是府中钮祜禄格格的阿玛。”钮祜禄格格听雨轩的那位主子。弘昼顿住脚步,蓦然回头望去。只见那钮祜禄·凌柱正关切地望着他:“阿哥近年可还好?”弘昼心底浮现出宫人们的闲话,以及额娘年年让他拜祭钮祜禄格格的事情,依稀记得他是有两个额娘的。只是钮祜禄氏家却是年年给他送年礼,听奶嬷嬷说,额娘也年年替他给钮祜禄氏送年礼。所以说这钮祜禄·凌柱是他的亲外公?弘昼下意识地握住衣袖,有些想逃离:“你有什么事?”钮祜禄·凌柱张了张嘴,沉默了半晌才神色复杂道:“奴才只是想见见您。”弘昼道:“见了见了,我就先回去了。”说罢,逃也似的上了马车,徒留下怔楞的钮祜禄大人。钮祜禄·凌柱望着马车的背影发了会儿呆,因为女儿是自戕,所以这么多年钮祜禄氏都不敢去雍王府。本以为五阿哥年年拜祭女儿,还给钮祜禄氏送年礼,应当是心中有钮祜禄氏这个外家的,可今日一看,五阿哥好似对钮祜禄氏的感官不大好,就连他这个亲外公都不愿亲近。其实钮祜禄大人也不想这么拦人的,他也晓得不礼貌,可没法子,雍王府他不敢去,五阿哥的行踪也打探不到,只得从这儿下功夫。马车徐徐来到雍王府,弘昼这才反应过来,已经到家了。可他还没来得及给额娘买点心弘昼想也没想,就吩咐马夫带他去朝阳大街上买了些点心,又打包了一只烤鸭才回去。坐在马车上时,随着一条条街道拂过,弘昼忍不住想起这些年额娘对她的关切,明明额娘对他对哥哥是一样的,年年生辰都能收到自己喜欢的礼物,还总能收到铺子、庄子一类的,就连银票额娘也从未吝啬过。三哥这么大人了,手头尚且没有他们兄弟宽裕,甚至额娘还教着他们如何搭理如何驾驭下人,这样的用心他从未怀疑过什么。所以小丫头说嘴时,他只以为是额娘生了他和哥哥后身体不舒服照顾不了两个孩子,才把他送到钮祜禄格格那照顾,后来额娘身子好些了才把他接了回来。可这些不能仔细推敲可就连弘皙堂兄都知道他不是额娘的亲生子,只是亲生额娘不在后抱养过去的。弘昼只一想,心里就难受。为什么偏偏他不是额娘的孩子呢?回到府里后,已经□□了。迎着月色,弘昼回了静玉院。雍亲王前些日子就规定了,七岁以上的阿哥要去前院住,弘时、弘历、弘昼在前院都有了自己的院落。故而弘昼回府本该去前院的,只是他想见见额娘,也想把四哥的信送给额娘。一进屋,就瞧见里头亮堂堂。“请五阿哥安。”耿意欢听到声响后,便出来迎接,她也有几天没见弘昼了,心里自然是想念的。“弘昼来了。”看着额娘流露出的关切,弘昼心里很高兴,他下意识地抱住额娘的臂膀,撒娇似的:“额娘。”耿意欢亲昵地点了点他的鼻尖:“怎么,我们弘昼阿哥不是长大了,不许额娘再抱抱、亲亲了。今天是怎么了?”“没怎么。”弘昼摇摇头,转移话题,“额娘,我有些饿了,我们去用膳吧。”“好。”耿意欢看他来时闷闷不乐,就猜想孩子是有心事了,不过作为一个开明的家长肯定不能直接问。嗯,得想办法让他自己说。“今天在宫里还好吗?”耿意欢笑眯眯给他倒了杯热水,“喝杯水暖暖身子。”弘昼弯了弯唇:“今天在宫里还好,对了这是四哥给您写的信,托我送来。”他从怀里抽出信封递给她。耿意欢神色柔柔,接过信封后,掌心摩挲着信封,神色恍惚:“弘历去弘历也有半年多了”就连生辰都没有回来。“听四哥说,皇玛法过年会允他回府过。”
耿意欢释然:“好。对了,你今儿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啊?”弘昼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路上耽搁了点时间,又去了躺天香楼买了只烤鸭,上次您不是说想吃吗,一会儿额娘尝尝好吃不。”“还是我们弘昼想着额娘。”耿意欢欣喜不已,“路上怎么耽搁了会儿啊?”“就是钮祜禄大人来找我了”弘昼这才反应过来,他下意识睁大眼睛,略带婴儿肥的小脸涨得通红,似乎很不好意思,“额娘,你怎么”耿意欢学着他睁大眼睛:“我怎么了?当额娘的,关心一下自己的孩子有错吗?”弘昼语塞,好像也没什么错。“钮祜禄大人是钮祜禄·凌柱吧。”耿意欢心慌了一下,随后镇定下来,坐在弘昼身侧,语气温和,“他就是钮祜禄格格的生父,也算是你的外祖父吧。下次见到他,你可以跟他打个招呼,不过就当是额娘的私心吧,额娘不想你和他们走太近。”她实在不想承认,可又不得不这样说,弘昼还太小,双生子不吉的名头她不想让孩子们背上。同时她也怕钮祜禄家想利用弘昼,毕竟这么多年钮祜禄氏没有对弘昼有过一星半点的帮助,除了年礼平日里就连一点银子都没有送过,耿意欢怎么能不担心呢。弘昼眼睛亮亮的:“真的吗额娘?”所以额娘也是在乎他的,就像他在乎额娘一样。“当然。”耿意欢柔柔一笑,“你啊,可是额娘失而复得的小宝贝。”眼下这事儿还不好挑明,只得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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