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或者开个字摊,哪怕稍微会点察言观色,也不至于混到住破观这地步,仙神鬼妖,张洛总觉得那些距离生活过于遥远,飘淼,甚至子虚乌有,也不过就是哄小孩子的童话罢了,张洛游历人世尝遍酸甜苦辣,装神弄鬼之语,他也早就不信了,可换句话说,不信末必没有,冥冥之中似乎有那么一股劲儿,张洛说不清,只是觉得奇怪罢了。不管怎么讲,师父对得起自己,果真能入赘财主家的话,说什么也要要一笔给师父养老送终的安家费,无论是清贫的生活还是漂泊的宿命,张洛早已厌倦了,他知道,自己已经再等不了两年了。张洛当即扯了片窗户纸,就着厨灶里烧黑的炭火,留下了三言两语道别:老头儿,保重吧,等我招了赘,就接你下山过好日子去。张洛轻声在袁老道身边嘟囔一句「保重」,便准备挑起行李下山去玄州,可一想,给个穷老道卷包会了,传出去不地道,师父袁老道的所有财产只有这堆不知道显不显灵的「法宝」「法器」,思来想去,张洛还是决定去行李里挑一两件说得过去的东西傍身,自己不告而别,果真找不到老泰山,也可以靠唬人的法器撑撑门面,赚够了钱,再回山上时也对师父有个交代。行李里有几本古书,有的是纸印的,有的甚至是厚厚一卷竹简,也有地摊上就能买得到的相面算卦的书,除此之外还有测算吉凶的签筒,辨指风水的罗盘,算问命数的算盘,甚至还有装着黑狗血的瓷瓶。张洛想了想,拿走了那卷最厚的竹简,还有边嵴上刻着干支山川的算盘,就算蒙不了人,下山当个算数先生也能混个温饱。据袁老道说,道行浅的妖精道人都怕黑狗血,无论有多大神通,挨上一点便都施展不了,只能任人宰割,相传黑狗是地狱里处刑妖仙的魔狼后裔,血液自然会克制各种法术,张洛猛地想起白天那个死状可怖的汉子,冥冥之事,没有也要防三分,便又揣了几个黑狗血瓶,不说驱妖赶魔,至少也能祛祛晦气。小道士打点行装毕,便对着熟睡的袁老道拜了三拜,重重磕了三个头,便仓促下山,兹一去,虽无修道之心,亦有长生之缘,却不知这一路上几处平坦,几处坎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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