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洛正盘算着,袁老道忽地说了话,把张洛吓了一跳。「你小子还挺仗义……不枉为师养你一遭呀……等后面两间屋子修好了,咱俩一人一间成不?」「谁,谁说我要修偏殿了?」「你不就这么想的嘛?又是养老送终又是还俗下山的,当为师不知道呀~」「不,我也没说出声呀……」张洛心下暗想,差点把手上的碗掉在地上。「师父我还是有点本事滴~」袁老道怡然自得地捋了捋胡须到。「真邪了门儿了……」张洛小声嘟囔到。「小子,你一心眷恋尘俗浮生,是证不得大道的」「证道证道,饭都要吃不上了,证甚的道」「小徒儿,是不是达不到开悟境,灰心丧气了?」袁老道似乎猜出了张洛的本心,顺势问到。「哎……您总说我天赋异禀,有大机缘,可徒儿如今别说达至开悟境,就连一个小法决都发不出来,能不灰心吗?」张洛气馁到。「诶~机缘乃天注定,福至心灵,自然会开悟地~说不明天你就开悟了呢?」袁老道笑到。「得,修了十几年,一天就开了?」「有的修道之人悟了六十年才小有所成,也不过腾云驾雾,愚弄百姓而已,你这碗水呀,还浅着哩~」「啊?六十年?」想着自己须发皆白还要扎马步,掐诀念咒仍不可得,张洛瞪大眼,一个劲儿地摇头:「不了不了不了,俺不修道了,您都不成,俺便更不成了」袁老道笑滋滋地盯着张洛,眼珠一转,兀自漫地喝了口酒,漫不经心地说到:「哎呀,这赵仓山赵财主家的女儿……今年也到了嫁人的岁数了呀……啧,岁月如梭呀,小张洛,你不妨再跟为师修炼两年,要是两年后你还是觉得修仙修道无用,为师就放你去玄州城找你老丈人,如何?」「啥?我……我啥时候多了个老丈人和老婆呢?」张洛眼珠子都亮了,扯住袁老道的袖子一个劲儿地问。「咄!松了俺的法衣!这般没规矩,再使点劲儿,为师又得打好几个补丁了」袁老道一敛袍袖,张洛也不再放肆,格外规矩起来。「师父,你给说说,日后我跟老丈人盘道儿,不至于让他把我当成骗子哩」张洛堆笑到。「这……哎呀,从哪说起呢?……徒儿,你还记得你幼时来过塞外吗?」张洛点了点头到:「我记得当时是为了躲战乱哩」「当时赵财主一家染了瘟疫,请了多少医生都没用,眼瞅着就要火门了,是为师用无上奥妙道法,救了人家一家……」「那是人家命好,我就不信喝您老那破符水还能治病哩」「啧,不是符水,是为师调的草药哩,俺修道之人又不是骗子,这点职业cao守为师还是有的」「之后呢?」「赵财主当时说什么也要重金酬谢,不过我都没要,要给我修个道观也让我给拒绝了,原是我早就算准你和赵家有缘,故特意前往搭救,更不要半厘财物,那赵家的女儿和你差不多大,为师便让你和赵财主家的千金定了门娃娃亲,说起来,玄州城的家财万贯的富翁,还是你的丈人哩~」张洛闻言大喜,便复问袁老道到:「如此说来,可有甚书信物件作凭证吗?」「有是有哩……」袁老道摸了摸周身,不一会儿便掏出来个镀银剥落,露绣铜,嵌瑕玉的白石扳指:「这便是了」「啊,这么寒掺呀……」张洛拿起扳指端详一阵,嘴上佯作嫌弃到。「你懂什么?这是人赵财主末发迹时的贴身之物,俺叫他把此物留作定证,他还老大不愿意哩……」张洛闻言,佯把那扳指脱手,却使了个声东击西的小心思,悄无声息地藏那扳指在袖。袁老道喝了口酒,悠然自得到:「可,一来世事无常,谁知道赵家还住不住在玄州城向阳胡同第六家门口有狮子的地方呢~二来赵家女儿从小身子骨就不大硬朗,难不成让他家给你配个冥婚呀……哎,我看你还是和为师一道修道,将来成了正果寿与天齐,也是一番自在哩」「我觉得现在就挺自在了,有饭就吃,有酒就喝,倒头就睡,要不是放心不下你,我还能更自在哩」「嗯,孺子可教呀,修道就要有这种心态,不要急就是了,这一点甚至已经强过高门大宗勾心斗角之徒百倍了」「呵……人家大宗门里的女人都穿丝袜高跟鞋哩,有钱得都要没边儿了,我要是去了,我也争,跟谁过不去别跟钱过不去呀」「俗人一个,仙人想要钱,随手一挥就是万两黄金,手一指就是高台雅榭,仙人之欲不在此也~欲为心之网,就是修道的又有几个像真仙人一样自在呢?……」袁老道还没说完,咚地一声倒头便睡,半晌便打起呼噜来,张洛叹了口气,轻轻给袁老道盖上了被子。张洛似乎隐约记起来了,那年师父同个穿锦戴金的财主谈话,言语里似乎说过什么结亲之类的话,自己当时只是隐约听了一两句,没成想竟是段姻缘,张洛喜出望外,跟着师父漂泊了这么久,终于有个可以依偎的家了。张洛记事早,自那时起,自己似乎就跟着师父一块儿「云游」,张洛的爹死了,这是袁老道说的,他似乎认识张洛的娘,可一谈到她,袁老道总是面带严肃地斥责自己多嘴,似乎她是个不可说的大人物,要是按这么想,自己或许是个知府老婆偷人生下的野孩子?亲爹叫人打死了?嗯,确实合理,要是再大胆假设一下,自己没准是皇帝老子的某个媳妇的私生子?娘的,想想就刺激,要是锦衣卫会读心,这会子没准就得当场砍了自己的脑袋了。说起来师父对自己不赖,读书识字,打熬筋骨,辨草识药,自己也算跟师父学了点小本事,说起来,师父但凡要是开个野药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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