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芽糖“姜姑娘。”小七有些担忧地跟上去。殷不弃看着姜念念孤傲离去的背影,好半晌,才从那种怅然若失的痛苦中回过神来。他抚上自己的脸,双手带着轻微的 颤抖,眸底的深意晦暗难辨。姜念念那通红的眼眶、泛着泪意的眸子在脑中挥之不去。殷不弃揉了揉眉心,叹了口气,他究竟都做了些什么啊。“看你在其他事杀伐果断、冷血无情,怎么到了姜姑娘这儿就优柔寡断。” 狐飞霜从床上坐起身,道:“妇人之仁,难成大事。”“你懂什么!”殷不弃冷冷地看过去:“滚下来。”狐飞霜翻了个白眼,无所谓道:“怎么,刚才让我躺在上面假装和你行不轨之事,现在人一走就让我滚下来。殷不弃,你这变脸也太快了。”“你过了。”殷不弃声音很冷,但是因为极度的冷,反而生出些狰狞疯狂来,“你不该多嘴,让她伤心。”狐飞霜嗤笑:“真正让她伤心的是你,我不过是添一把火罢了,省得你狠不下心。”狗男人把人家姑娘的心给伤透了,以后看你怎么哄回来!殷不弃的目光凉凉地掠过狐飞霜压不住往上翘的嘴角,他清楚她在想什么。眸中的寒意更深,他道:“多管闲事。”那句话声音不响,但其中暗含的杀意,令人遍体生寒。狐飞霜瘪了瘪嘴,没敢多留,踏着步子走了出去。狐飞霜是个聪明人,她性格张扬,看似不知分寸,却是最知分寸。从她见殷不弃的第一眼,她就知道,殷不弃的血是冷的。不近人情、冷漠孤傲。可他看姜姑娘的眼神却和野兽一样,温柔之下藏着占有、偏执、病态,甚至带了点难以言说的疯狂。可就是这样的殷不弃,明明像是要活生生吃了姜姑娘一般,却因为那冥煞将所有情绪藏在恶语相向和漠不关心之后。她知道,他的心里容不下其他人。幸好,她没有对他动心。狐飞霜走后没多久。殿内的地上,便出现了数十个黑影,对着殷不弃跪下。“少主,属下有事相告。”声音整齐,话音落了之后,便再没了动静。全都小心翼翼的,似乎怕极了那位主儿。好半晌,这才听到殷不弃缓缓开口,问道:“我是不是自作自受?”死士们面面相觑,好一会儿才明了应当是有关姜姑娘的事。一个个更是吓得深吸一口气,再没敢有动静。又过了许久,听着殷不弃怅然若失地缓缓开口一句:“我让她伤心了……”他说完,这儿就更静了。感觉一根针砸在地上都能听到动静。要完,听到主子的儿女私事,不会要被杀人灭口吧。就在死士们心惊胆战时,殷不弃叹了口气。狭长的眸子泛着浓郁的赤红之色,随意地扫过那个跪着的黑衣男子。殷红的唇瓣,缓缓吐露,道:“不是有要事?小八?”被问话的男子,从地上站起身来。低着头开口:“启禀少主,我们暗中和其他三大仙门的线人联系,他们已经和日暮里闹崩了,现在的日暮里孤立无援。”“那柳奚川正在休养,据可靠消息,三月后,他将派出大部分宗门弟子四处寻找少主的下落。”“到那时,日暮里戒备松散,正是杀那柳奚川的最好时机。”“我知道了,退下吧。”殷不弃挥挥手,转身,又皱眉道:“把这被子换掉,一股胭脂水粉味儿。”“是,少主。”黑影消失,殷不弃坐在空荡荡的殿内。无限疲惫地闭上眼躺在床上,他放松时,黑色的毛茸茸的耳朵和九条狐尾显露出来。九尾一族的血脉之力。
仇也好,恨也罢。“有仇报仇,有怨报怨。”……这头,姜念念和小七刚回到芳菲院,便看到那处站了一人。穿得这般粉粉嫩嫩、花里胡哨,不是沈愈还能是谁?沈愈目光凉凉地掠过她红肿的双眼,说道:“哭得真难看。”不是,这个人怎么回事?麻烦你滚好不好?吃你家大米了?管得真宽。姜念念本就满腔怒火,冲着沈愈语气不善道:“你来做什么?”她本以为沈愈又要说什么气她的话,却不料下一秒,沈愈从乾坤袋里掏出一个油纸包。“给你的。”姜念念接过来打开一看,竟是满满当当一大包甜芽糖。样式做得很精致,刻出各种模样的,老虎的、兔子的、猴子的……她难以置信地看过去。“看什么看。”沈愈撇过头:“听说吃甜的心情会好些。”“不要的话就扔了。”见她不说话,沈愈伸手去抢,却被姜念念躲过。“给我了就是我的,哪有收回去的道理。”姜念念红着眼强忍着满腔的酸意,拿起一个芽糖放进嘴里,顶着泛红的眼睛,含笑看着他,说道:“很甜,谢谢你,沈愈。”风吹来,姜念念的红裙和黑发微微晃动,竟是让沈愈挪不开眼。一种突然涌上心头的无法控制的心绪,让他有些喘不过气,他知道那是什么,可他不能让它们肆意钻出来。姜念念正将芽糖咬得嘎嘣响,一只大手抚上她的后背,说道:“慢点吃,以后再给你买。”“咳咳咳……”姜念念被吓得一口芽糖卡在喉咙管,憋红了脸,咳得厉害,像是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沈愈一怔,急急帮她顺气。待稍微好一些,她一脸见了鬼地表情看向沈愈:“你今天是吃错药了?居然这么温柔,咳咳咳……”沈愈黑脸:“……”他果然不该对这女人抱有期待。随后,他往旁边走了几步。姜念念问道:“怎么,怕我把风寒传给你啊?”沈愈摇头:“不是,我只是听说智障会传染罢了。”姜念念表示想刀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你知道你为什么活了这么多年都没有道侣吗?”“嗯哼?”“和你这张嘴脱不了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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