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把祺慕燐劝去办公之后,苏湘湘让紫玉给自己梳妆打扮,换上缝製着华丽凤纹的正装之后,终于有了身为皇后的气势。经过紫玉简短的后宫科普,知道了大致的权力分布。在她受伤昏迷的时候,崇明帝为了安抚祺慕燐,才封赏她为炼王妃。事实上,只是佔着虚名,真正有着炼王妃实权的女人,是当时唯一的王府侧妃,柳如艷。当年迎娶柳如艷的婚宴,像是为了压下半死不活的正妃散发的阴暗晦气,张灯结綵、奢侈华丽,是以「太子妃」的式样cao办。祺慕燐正式登基的时候,柳如艷前无来者的直接册封为「皇贵妃」,掌管六宫之权,可以说,她才是真正的「后宫之主」。虽然苏湘湘是皇后,但是那个时候,她仍在昏迷,所以并没有册封典礼,只是换了一座躺着的宫殿而已。弔诡的是,不管是在王府,还是后宫,苏湘湘的寝宫配置、人手安排、吃穿用度,全部都是柳如艷着手cao办。从紫玉拿来的帐簿中,凤仪宫中所有的支出往来,全部照着「皇后」该有的礼制,丝毫不差。正常来说,她就是一个吃白饭,躺在床上的废人,没被欺负就很不错了。难道,柳如艷是真的把她当作「妹妹」在照顾吗?『人也太好了吧?』苏湘湘在心中惊呼。在苏湘湘的印象中,她与柳如艷的关係并没有这么好。十岁的时候,自己是柳丞相买给柳如艷的伴读侍女,过了两年,柳如艷买了另一位贴身侍女,橙心。说是对她不好,也没有,就只是一个被宠坏的小姐,藉由对她施些坏心眼,撒泼地对抗自家父亲的安排。「紫玉,传令下去,一个时辰后,召集所有后宫嬪妃,说是本宫清醒,要各位前来请安。」「是。」紫玉回应一声,立刻转身去办。苏湘湘不知道会有几个人来,她既然只是个空头皇后,可能不会有人理她吧。反正只是个实验,故意把理由弄得「很嚣张」,测试自己在后宫的定位是怎么样。如果没人来,就只好一鼻子灰的,用「妹妹」的身分,拜託皇贵妃娘娘帮忙一下。想起柳如艷的侍寝次数,不自觉地鼓起腮帮子。祺慕燐会给她这么高的地位,固定周期的前往她的寝宫过夜,一定是对她有些夫妻情分的。这样的话,不是最好吗?这样子,她就可以把子嗣的问题推给柳如艷,自己乐得轻松…苏湘湘攒紧了自己腹部前的华服,平坦的小腹与背后蜿蜒丑陋的疤痕,各个都提醒着她,不该任性。却还是觉得自己好狼狈、好窝囊、好想哭。「皇后娘娘千岁,千千岁!」嬪妃们在规定的时间,挤满了凤仪宫的迎宾大厅,整齐划一地向皇后屈身,恭敬地行了大礼。苏湘湘趴坐在厅堂大位之上,在紫玉的搀扶下,一手慵懒的扶额,观赏她们的表演。其实苏湘湘心里慌得一批。『怎么会是全员集合啊!还没有人迟到!』「各位姊妹不必拘礼,都坐吧,哀家准备了花草茶,喝吧。」苏湘湘随意地摆手,演着嚣张皇后人设。嬪妃们非常安静,跟她在前世,看宫廷剧的印象完全不同。没有人敢先动那杯茶。尷尬的气氛让苏湘湘满脸黑线,她用求救的小眼神望向柳如艷,柳如艷给人的感觉却完全变了。沉静内敛、稳重少言,她旁边站着的侍女是子晴,没有看到橙心。见到熟悉的人,苏湘湘忍不住欣喜,却又马上不开心地吃起醋。子晴是祺慕燐从北漠征战就随侍在侧的大宫女,会割爱这么信任的侍从,柳如艷在他的心中,果真不同一般。「各位妹妹怎么不喝,担心哀家投毒吗?」苏湘湘漫不经心地随口说说,用来缓和气氛的玩笑话,眾嬪妃却解读为威胁压迫,各个紧张地端起热茶疯狂地呼着凉,大口啜饮。异常的恐惧感,让苏湘湘的寒毛直竖。「皇后娘娘有何吩咐,不妨直说。」开口的人是柳如艷,她灵动的眼睫毛,水润的朱唇,收敛起傲气的沉稳,显得更加高贵清冷。苏湘湘的心跳漏了一拍,如果自己是男人,肯定会折服在她裙下。「这个…今日本宫看了敬事房的纪录,有些令人担忧啊,遇到什么问题了吗?」眾嬪妃的表情更加铁青。「恕嬪妾无能,请娘娘责罚!」「不是啦,没有要罚,大家要一起想一下怎么解决呀!」气氛再度尷尬,嬪妃们各个低头沉默,没有人想多说一句。一副情愿领罚,也不想改善现况的态度,让苏湘湘头顶冒出三条线。「柳妹妹怎么看?」苏湘湘只能使用装亲热大法,丢球给柳如艷。柳如艷抬头看了苏湘湘一眼,随后立即站起,朝着她的方向,甩动身上华美的绸纱,跪了下来。「嬪妾无能。」柳如艷说。见状,其他嬪妃也纷纷起身,做了一样的动作。「嬪妾无能,请娘娘恕罪。」苏湘湘傻眼,后宫女人不是应该一个比一个兇,怎么变成这样。「罢了、罢了,各位妹妹回吧,本宫先与柳妹妹聊聊。」不一会儿,眾嬪妃们都离席回宫,苏湘湘走上前,扶起仍跪着的柳如艷。苏湘湘不能理解,她身为皇贵妃,还是六宫之主,侍寝次数最多的女人,应该要嚣张得不行才对呀。「别站着了,在这拘谨,咱俩还是到内室谈谈吧。」苏湘湘的手心,莫名的温暖,柳如艷不能理解。她不会昏睡太久,愚蠢到不知道,当年就是自己将她害到这般田地。不,苏湘湘还真的有可能不知道,她都看不清自家夫君是怎样残暴的人了,怎么还会知道,自己当时阴险的诡计。柳如艷不知不觉地紧张起来,皇贵妃又如何,六宫之主又如何?整座皇宫之中,只有一个主,那就是祺慕燐。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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