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又到了静颐园。
正看见荣相见被人群簇拥着出门,周遭都是煜王府侍卫和家下人打着灯笼,地上车拉着一些家具。
漏夜搬家,也是够拼的。
那夜,荣相见决心要与他和离,他是真的想反悔,想死缠烂打下去。
可是,看着她没了他的日子,过得那么开心自在,没有烦恼,他顿时想通了,成全她,让她开心,就是他最应该做的事。
只是他被绊住了,走不远,离不开,不想回王府。后来干脆在静颐园附近一个农庄住了下来,着人哨探着,静颐园有什么事,来了什么人,他可以立即获知,照应着。
此刻,看她连新房子都买好了,静颐园用不着的家具也往新房子搬,他觉得自己再缠着,实在是不该。
转身离开之际,手中缰绳一紧,他恍惚看见她着一身素色衣裙,行动飘逸如夜里林间的薄雾一般,无法捉摸。她轻盈地走下台阶,右手握着一根细细的手柄,那头垂挂着一个精致的灯笼——那盏城隍庙的兔子花灯。
他连同箜篌一起送回去的花灯,他们真正初遇的纪念。
第125章
荣相见上马车的时候, 闻见一股酒味从风中飘来,随即是周显旸和他的雪花出现在眼前。
“搬家呢?”
荣相见提着花灯的手下意识往裙摆后藏去:“这么晚了你来做什么?”
“你呢?为了躲着我,有必要这么拼?”
“谁躲你了!白天太热, 夜里搬东西才凉快呀!”
“那你知不知道,夜里只能出城, 进城是要有文书或者手令的?”
“……”荣相见叹了口气, 看着身后好不容易装起来的家具,“你有吗?”
周显旸摇摇头。
荣相见娥眉一紧:“那你来干嘛?”
周显旸在她耳边打了个响指:“没事不能来吗?打马从这儿经过不可以吗?”
“周显旸,你无不无聊?”
男人止住玩笑, 漆黑的眸子深深望向她:“想见你,不行吗?”
荣相见心口一滞,星一样的眸子睁大了,随即转过身:“不跟你说了,再晚就来不及了。”
她钻进马车,把花灯挂在车厢顶上照明,周显旸后脚就跟进来了。
“你干什么?”
“刚才我出城, 看到巡捕营李副统领,之前营救史丰的时候, 跟他认识了,回去跟他打个招呼应该就可以放行,你就当我是人形令牌好了。”
他身上明明就有王府令牌可用, 非要自己来当什么人形令牌,荣相见心里门清, 不过她有话要说,便没有戳穿他。
她从小几下方的木匣里拿出茶水饮品, 给他斟了一杯:“多谢你帮忙跑一趟, 解解酒吧。”
看她这么积极, 周显旸有些意外,果饮酸甜,一如他现在的心境。
“我在新房里给娘辟了一个佛堂,等真的搬过去,我还需要去趟王府请出她的灵位,在这之前……”
“届时,知会我一下便可。我会把她的灵位秘密请出来,送到你的新家。这几日,我回去上过香,你不必担心。”
这话让荣相见无言以对,只道了一句谢,后面准备好的话,都不知道怎么启口。
她只能靠在马车壁上闭目养神,真把他当人形令牌。
因为花灯的光,车厢里面的气氛给人温馨之感。周显旸静静看着那个在花灯林中,一见倾心的人,与他咫尺之遥,却似乎不想跟他多说一句话。
他找了个很好的攀谈理由:“闯进王府的那个刺客今天自尽了,死在刑部大牢。”
荣相见果然睁开双目,眼若寒星。她微微叹息,斟了一杯清酒,掀开车帘洒到地上:“可怜的孩子,下辈子,投到寻常人家,平平淡淡的,不要再被人当工具差遣了。”
周显旸从旁看着,心中泛起一种奇怪的情绪,她对他,对那个刺客,偶尔抱有一种长辈对孩子似的关怀。
“这可是要来行刺你的刺客。你还祭他?”
荣相见撑着下颌,轻声敲着酒杯。
“他并不是来伤害我,只是来送死的,为了他背后的那个人。什么样的人会心甘情愿为另一个人去死呢?除了母亲为了孩子?”
周显旸眸色微动:“也许他曾经受过救命之恩,如今还了回去。”
“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
“与其为别人的刀子,不如反其道而行。让他们互相撕咬去。江州溃堤之事调查有了一些眉目,幕后主使是江州当地的官员,叫徐海,与庆王的小舅子过从甚密。”
“真的是他?”荣相见有些不敢相信,她一直觉得庆王是个小聪明有余的人,却不想他这么狠毒。
“等张攀定罪处刑以后,这个消息再放给张家,他们为了报仇,一定会抓住这条线索,全力查下去。我就偷个懒好了。反正不管他们相斗的结果如何,等厉王的事发,张家一切筹谋都会落空。”
“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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