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远离朝堂,安乐度日。”
周显旸沉默片刻,吐出几个字:“那很好。”
他知道她一贯顽强,她母亲用命换她从火里逃生,不论他将来怎样,她都会好好活下去。
好什么好?荣相见最讨厌他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她立即改口:“你死了,我去笼月庵当尼姑。”
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变卦,周显旸问:“你真舍得这凡尘俗世?”
“有什么舍不得?”相见想起几个月前那个晚上,“当初父母进宫更改婚事,我就跟父亲说过,绝不和姐姐共侍一夫,绝不为人侧室。反正我在这世上也没什么可留恋的,宁愿去山里当尼姑。”
这事是头一次对他讲。周显旸心中极为震动,他知道王妃是个有气性的。此刻才后怕起来,若不是当时拿定了主意,兴许一辈子都见不到她了。
相见看他神色凝重,突然意识到自己提起了三姐姐的事,忙起身要走。不料腰上被紧紧搂住,愣是没站起来。
“你干什么?”
周显旸靠在她耳后,语带轻快:“我若死了,下辈子就去找你这个俊俏的小尼姑。”
“呸!”相见急得拿手直捶他。
周显旸一把抓住她手:“满京城都找不到你这么爱打官人的娘子。”说罢,把她倒在自己怀里。
上次她那样激烈反抗,说是折辱于她。这回,王妃抓着他的外裳,没有那么抗拒了。
她情愿地接受他炽热的吻,气息微乱之时突然推开他:“所以,你这次完全就是公事公办,完全没有为了我公报私仇的意思啊?”
得了,是她一厢情愿。
看着她微微愠怒而翘起的唇,水润柔软,周显旸失笑:“你到底是希望我公事公办,还是公报私仇?”
“……”王妃垂着眼睛,睫毛颤动,不想回答。
周显旸抵着她的额头,终于不情不愿地承认:“我也不是完全没有私心。有一件事,我没有上报。”
“什么?”
“我发现江州堤岸在大洪峰到来之前就溃堤,不只是因为洪水,而是因为底部被人为挖凿过。”
“什么?!”相见浑身一寒,“谁会干这种没有天理良心的事!”
周显旸叹了口气:“我在当地留了人,继续追查。也许是张攀的政敌,也许是江州受不了他的百姓,也许是厉王的对手。总之,为了铲除张攀,有人拿江州数百百姓的性命为刀子,实在是心狠手辣。若揪出来,必定要他偿命。”
相见明白了:“张攀可是厉王的钱袋子呀,弄掉他,厉王以后可就没那么多钱笼络人心了,这幕后之人手段可真厉害。你要顺水推舟吗?”
“我本想在奏折中回明这件事的,可是这样永安侯一定会将这件事彻底化为党争,向皇帝陈情,到时候张攀的罪责,就大事化小了。
既然张妍敢那样伤害你,我也没必要对他们公正公平。张攀的性命,我要定了!永安侯只有这一个儿子还成气候,张攀一旦没了,剩下那两个纨绔毫无用处。将来,永安侯府不成气候,处置张妍也就不费力气。”
相见看着他阴沉锐利的眼神,心下说不出的复杂。
她只是轻轻吻着他,帮他从不悦的情绪中抽离。他瞬间便陷入她的柔情之中。
和上次书房里不一样,他没有解她的衣裳。只是吻进她的脖颈,吻到她的伤口上,在那里停留厮磨着。如今,她在家里已经懒得遮掩了。
酥麻的感觉,从那里蔓延至全身,叫相见身心都跟着震颤。她听到煜王拂在她身上的气息也越来越重。
一吻结束,煜王贴着她的额头说:“这一个月,我真的很想你。”
“我信期还没结束。”荣相见微微闭着双目,仍陶醉在刚才的缠绵里,一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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