煜王亲随作战经验丰富,冒死相救,只怕监察院和户部的书生,也暴毙在途中了!”
听闻张攀受贿之事,皇帝倒还冷静,此刻牵涉到谋杀朝廷大员,陛下大怒,直斥张攀:“狼子野心,贪得无厌!”
又说:“皇后为朕操持后宫,永安侯为朕平定东海。他倒好,枉顾朕的信任。丢朕的脸,丢皇后的脸,丢永安侯的脸!”
陛下这话,只说张攀的不是,丝毫不牵扯永安侯爷,还把他们爷俩对立起来。
事涉自己的长子,永安侯在朝上不便说情,自然有他的门下出身官员出来辩解。
说来说去,不过是指张攀本就主管两江盐务这个肥差,又是永安侯府的长子,怎么会缺钱?永安侯为国朝拼命,他的儿子怎会谋杀朝廷命官,请陛下不要轻信一面之词。
陛下沉吟片刻,没有立即下定论,而是秘密着钦使去江州,将张攀一干人全数带回京审问。
荣相见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煜王干的。
第93章
她火急火燎地找去书房, 把门窗都关上。
周显旸正若无其事地写请帖。
“王妃,你的名单上怎么没有永安侯府?”
荣相见双手撑在桌上:“你还要请永安侯?我问你,文仲卿弹劾张攀, 是不是你授意的?”
周显旸头都没抬:“我又不是他的上司,怎么可能吩咐他?”
“可是, 所有人都以为是你。你才从江州赈灾回来, 监查院就盯上江州了。”
“监查院是奉皇命去江州,那群老滑头不敢出头,把文仲卿推了出来, 仲卿来问我,我自然知无不言。”周显旸说到这里,正好写完,搁下笔。
“所以,弹劾张攀你的确出了主意!”
周显旸知道王妃是在急什么,正色道:“是,这并非出于私愤, 作为军人,其实我对张淮很是佩服。”
“可是永安侯不会把这当成公事!他儿子若遭难, 新仇旧恨一起,他一定会给你使绊子。”
“正是因为新仇旧恨一起,所以皇上才派我去江州。换个人去, 这事到钱劲这里就结束了。”
“你为什么不到钱劲这里结束,非要捅破呢?”
周显旸拉着王妃, 让她坐在自己腿上:“相见,你没有见过洪灾过后的村镇有多凄惨。我在阳州军中, 有不少同僚, 他们不是为了匡护国境而从军, 是因为江州连年洪灾,淹死了父母兄弟,摧毁了安身立命的房子、田地和产业,无依无靠,为了有口饭吃才去投的军。
江州子弟,谁不知道张攀是两江的小皇帝,他的府邸修得比皇宫也差不了多少。这个顽疾不除,江州换一百个知府,也没用!”
荣相见纳罕:“这些事,从未听过呀?张攀行事如此僭越奢靡,怎么捂得这么严实?”
“他何曾捂过?只是没人敢得罪国舅爷,厉王的老丈人,一品侯府罢了。九门巡捕营,又是永安侯次子在管。有些想要进京告御状的,还没到京城,就被抓起来,关起来,甚至直接灭口。云上的人怎么会听到凡尘的声音?”
“可是这次,陛下是知道了什么,才派你去吧?”
“对,工部李侍郎回乡丁忧,亲见江州腐败之风,也不敢说张攀的不是。只是把当地人联名要求罢免钱劲的血书,带给了皇上。皇上猜想此事没有那么简单,就让户部、监查院的人乔装跟着我去赈灾,名为赈灾,实则他们一直在调查张攀贪腐之事。
而那江州协领的家人冒死闯入我驻扎的地方,递上血书,就是为他一片丹心,不至于不明不白地惨死,无声无息地被遗忘。我不能辜负他们。”
周显旸说得口干舌燥,只想让王妃明白,这次的事不是意气用事,是朝政中于社稷最要紧的事,让她放心。
荣相见听了却越发难过,环着他的脖子,挨着他轻声说:“陛下是把你当刀使呢!你心眼怎么这么实?真的去出这个头!”
没料到她会说这样的话,周显旸心内一片柔软:只有她会真的心疼他。
忙笑:“王妃为我张罗这么大的筵席是为了什么?”
荣相见嘟囔着:“我父亲说,殿下回京虽有意低调,却早已身不由己。自收复西秦重回京城那一日,就注定为人忌惮。既然低调无用,不如让更多人看到殿下,记得殿下不再是那个备受冷落的废后之子,是与庆王、厉王、允王一样尊贵的皇子。”
周显旸笑道:“是啊,我是皇子,一个皇子不会惧怕,也不该惧怕一品侯府。”
荣相见看他说得淡定从容,心里有些佩服,更多是担忧。
“王妃怕了?”周显旸知道她经不起激,果然相见一昂脑袋,“我怕他?我是担心你!外有西秦,内有张家,我怕你有危险。”
“若我有危险,我死了,你会怎么样?”
荣相见脸顿时放下来:“你死了,我就改嫁。我才不会像我婶婶那么痴,我肯定会找一个居家过日子的好男人。每日在家里插花品茶,写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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