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从毕恭毕敬的道:“这猫儿十分听话,是给世子解闷的,还有几样机巧的玩意儿和几本坊间正时兴的话本,都是最新的故事。这尊菩萨像是上好的沉香木雕成,有相国寺的高僧开过光,是去秽辟邪的宝器,已经在公子屋里摆了快一年了,如今世子大好了,公子将此物送给世子,定能使得世子以后百邪不侵。”
霍轻鸿都惊了,有些头疼的道:“何必弄这些花里胡哨的,没意思,我这里有隻鸟雀儿就足够吵了。”
他嘴上说着吵,却也从未叫人将鸟笼拿走,听他此言,冯烨的侍从们却不敢将礼物都带回去,见他们一个个诚惶诚恐的,霍轻鸿隻好将礼物留下。
待他们离开,霍轻鸿看着那隻猫儿有些头疼,猫儿雪白,瞳色澄黄,也不认生,虽然刚被送来,此刻却绕着几人打转嗅闻,闻了片刻,便往西窗榻上跳去,似乎想寻个软和的地方睡觉。
霍轻鸿指着猫儿:“我可不要这小东西……”
福公公失笑,“送都送来了,瞧着也娇贵乖觉的很,便留下吧。”
霍轻鸿拧着眉头,相较之下,那些九连环之类的机巧之物更引他注意,他本是去翻九连环的,可袖子一带,却将一旁的话本册子拂落在地,薄若幽正巧离得近,便倾身去捡,刚将书册拿在手中,薄若幽秀眉拧了起来。
见她面色有异,霍轻鸿不由问:“怎地了幽幽?”
薄若幽望着书册上的话本名字,又翻了翻其内故事,而后蹙眉道:“这本子我看过。”
“你看过?刚才那侍从不是说这是最新的?”
薄若幽一听此言,蓦的抬眸看向福公公,“公公,可能立刻派人将适才那几人追回来?”
福公公不知发生了何事,可少见薄若幽如此激动,立刻便出门吩咐,等他回来,薄若幽才解释道:“和我最近办的案子有关,这话本也曾出现在死者的屋内,可她此前被禁足了,这话本不可能凭空出现在她那里。”
霍轻鸿扬眉,“那必定是别人送去的啊。”
薄若幽颔首,“是,可此前问了几个有嫌疑之人的供词,却无人提起送话本之事。”
霍轻鸿眼珠儿转了转,明白了其中关键之处,便默不作声,而侯府侍从行事利落,没多时,便将还未走出侯府长街的几个冯家仆人叫了回来。
薄若幽问起话本来处,一个仆人道:“是在御街西侧的平安街翰文书馆买的。”
“当真是最时兴的本子?”薄若幽又问。
这仆人颔首,“是的,公子有交代,说世子养病无趣,定要买最新的话本,那书馆掌柜也说,这本子才摆出来半月,连书馆之间都未曾传开。”
薄若幽听得心惊不已,摆出来半月……
满打满算,刘瑶死了十三天,也就是说,在刘瑶死之前,有人将最新的话本带了过去,而按照庵堂女尼的证词推算,只有初五初六两天庵堂之内无人,因此,探望刘瑶之人,必定早已知道女尼们的安排,而后趁着无人前往。
薄若幽看着手中话本,眼底明光簇闪,脑海中一片纷乱急转,某一刻,她忽然将书册一合抬了眸,她知道为什么刘瑶死在密室之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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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娘子12
“义父, 我要去翰文书馆一趟。”薄若幽语气着急的道,又看向福公公,“公公, 可能劳烦你派侯府侍从送我义父回家?”
福公公自然点头应下,程蕴之道:“可是想通案子关节了”
薄若幽颔首, “想通了一处, 稍后女儿还要去衙门走一趟——”
程蕴之也不多问, 霍轻鸿好奇的望着薄若幽,眼底却生出几分蠢蠢欲动来,“你想通了何处?去书馆做什么?”
薄若幽着急往书馆去, 懒得与霍轻鸿多言, 见她要走,霍轻鸿也跟着站起身来,“我也想去看看——”
福公公有些无奈, “世子去做什么”
霍轻鸿一时可怜兮兮道:“我已经小半年不曾出侯府大门了。”
这倒是实话,薄若幽闻言心底微动, 便道:“世子同去也没什么, 但我却顾不上世子。”
霍轻鸿抓了抓脑袋,“我还要你顾?”
薄若幽没多说什么, 径直朝府外去,霍轻鸿则命人备马, 福公公见他来了精神,忙吩咐侯府侍从好生跟从, 不多时, 一行人在府门之外分别。
薄若幽乘着马车往翰文书馆而去,书馆距离澜政坊不远,路上薄若幽口中念念有词, 似在算着什么,待马车在书馆门前停下,薄若幽下马车进了书馆。
她寻来掌柜,隻问那名叫《寻钗记》的话本,掌柜所言果然与冯家仆人一般,薄若幽忙问:“那这些日子来买这话本的人可多?”
掌柜一笑,“自然是多的,这话本乃是最新的故事,还有两家酒楼要为本子谱曲定律,要唱演呢,姑娘可是来买话本的”
薄若幽自然摇头,“那掌柜的可记得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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