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不言颔首:“确实如此。”
“就是看他准备这么跑?”沐钰儿摸了摸下巴, “南市只有一道坊门,但坊内有不少河流贯通洛水,也不知他打算怎么出去。”
“坊门守卫森严,但人流大。”唐不言分析着,“若是从水路走目标明显,但速度快,却入了水就很难抓到踪迹。”
程捷听一头雾水:“啊,什么意思啊,他还挺我们的话不成。”
沐钰儿意味深长回眸,淡淡说道:“那就看他聪不聪明了。”
张一摸了摸脑袋,不耻下问:“啥意思啊。”
“此人狡诈,万一不上道怎么办?”陈菲菲很快跟上两人的思路,提出问题。
“五战入郢,几乎灭楚。”唐不言淡淡说道。
陈菲菲和沐钰儿各自沉默,随后点了点头。
“说人话!”程捷暴躁说道。
唐不言侧首,漆黑的眸子冷沁沁地:“舅舅的兵法课表哥学到哪里了。”
程捷语塞又心虚,嘴里嘟囔着:“在学了,在学了。”
“周敬王十四年,召陵会后,谁晋国改变主意,不愿攻楚,但原楚属国蔡、唐自愿助吴攻楚。吴遂与蔡、唐结盟进攻,发动了“涉淮逾泗,越千里而战”的决战,吴军在柏举击败楚军主力后乘胜追击,五战五胜,仅十天即攻入楚都郢城。”唐不言耐心解释着。
程捷连连点头,随后眼珠子一转:“所以我们要干嘛?”
沐钰儿大为吃惊,笑说道:“有个人读书比我还差。”
程捷板着脸,不高兴说道:“可我打的仗多啊,读书烦死了。”
“五战入郢,几乎灭楚。”唐不言恨铁不成钢地说道,“用的是什么办法,你还记得吗?”
程捷摸了摸下巴,恍然大悟:“诱敌之术,阿耶说兵法诡战以此为始,古战礼就此消弭。”
“那我们要怎么办?”程捷话锋一转,继续问道。
唐不言看着他,脸上露出一言难尽之色。
——我的表哥,长个了好身手,没长个好脑子。
张一和王新面面相觑,最后也老实说道:“我也没听懂。”
沐钰儿和陈菲菲对视一眼,顿时捂着杜子,大笑起来:“完了,忘记了,这还有两个睁眼瞎。”
唐不言第一次对北阙众人应该好好读书这件事情有了迫切的希望。
“就是……”沐钰儿摸了摸下巴,通俗易懂解释着,“钓他。”
—— ——
南市昨日经过金吾卫围坊,整个南市气氛骤然紧张起来,大部分人天一亮就立刻涌出坊间,却突然被人拦了下来。
只见金吾卫正张贴着一张画像,其中一人手中领着一个锣鼓,大声吆喝着:“这个嫌疑人涉及一桩大案,若是提供线索能有三贯铜钱,此人凶神恶煞,若是碰到不要轻易上前,只要来找我们就可以了,当日若是有江湖游侠路见不平,抓到此贼,赏银十两,由北阙提供。”
众人一听这么多钱立马叽叽喳喳涌了上来,仔细打量着画像上的人,交头接耳说着话。
“这人长得真凶啊。”
“哦吼,六个手指啊,那不是很好认。”
“这人是犯了什么事情啊。
画像上的人正是陆星的模样,经过唐不言这双手,足有七八分相似。
“见过没有啊。”金吾卫大声问道,“人就在南市里,所以今日出入者都严查,所有人都不例外。”
众人又是一阵喧闹,但是坊门已经被人把着,便也不得不开始慢慢吞吞排队,谁也不知道明日是什么情况,若是跟昨日一样也出不去,平白还要在这里浪费一天的时间。
有人开始排队,也会有人看着风向不对,开始退了出来,准备静观其变。
“真的有用?”一侧茶棚里,瑾微睁着眼睛紧盯着人群,嘴里碎碎念着。
沐钰儿撑着下巴,百无聊赖的开始拨着干果,气定神闲地站着:“有用啊,小驴脸你今日怎么不跟着你家郎君啊。”
瑾微睨了她一眼,得意地拍了拍腰包,讥笑道:“我不在这,谁给你们掏钱。”
北阙的赏金,全都是唐不言无私奉献的私房钱。
沐钰儿吃人嘴软,狠狠把人夸了一顿,就差把人吹得天下地下绝无仅有的大好人。
“果然这个家果然不能没有瑾微小郎君啊。”沐钰儿笑眯眯地大声夸道。
瑾微小脸微微胀红,偏故作镇定说道:“不好如此说话,有失身份。”
“是是。”沐钰儿的目光倏地抬眸,在人群中扫过一眼,脸上笑容微微敛下。
“怎么了?”瑾微立刻凑上来,警觉问道。
沐钰儿收回视线,抓了一把手中的果肉轻轻扔到一侧的小乞儿身上:“太阳晒屁股了,去河边洗把脸。”
那小乞儿从睡梦中惊醒,眼睛还没睁开,手已经准备得一把把果干揽了过来,嬉皮笑脸说道:“得了,不污贵人的眼睛。”
瑾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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