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这样,不由微微移开视线,“少卿……”
她喊了一声,偏又不知说些什么,只是两相沉默着。
—— ——
紧闭的大门被一把小刀微微插入,随后门栓就被人熟练地点开。
屋内之人睡得并不安稳,很快便惊醒过来,警觉喊道:“是谁?”
那刀停在原处,很快便又收了回去。
“是我。”门口传来一个清冷疏离的声音,“郑侍郎。”
郑行端脸色微变,随后连忙起身理了理衣服,快步前去开门:“唐少卿。”
门口正站着唐不言和沐钰儿。
“你,你们怎么来了?”郑行端看着面前两人,心中警惕不减,只是谨慎问道,“是有什么事情吗?”
官员都是住在东苑,此刻众人还未清醒,整个院子空荡荡的一片,只依稀能见着微光照亮一切。
“进去说话吧。”沐钰儿压低嗓子,低声说道,“我们是有事来找您的。”
郑行端蹙眉,下意识开始和稀泥:“找我?我昨夜才刚来,什么都不知道。”
唐不言抬眸注视着他:“您和康成什么时候认识的。”
郑行端脸色微变:“你,你们是来找……”
耳边传来细微的动静,许是有人醒了,沐钰儿立马把人推了进去,随后拉着唐不言躲进屋内,最后大门轻轻合上。
郑行端怔怔地站在那里,眸光失神地看着不速之客。
“我们是想问一下你昨夜连夜见的人是明郎中吗?”沐钰儿开门见山问道,打量着面前之人。
郑行端的衣服完好无损穿在身上,显然不是刚才匆匆披衣起来,头发略微有些凌乱,却还未散开,说明人在床上躺过,却没有休息,只是翻了几个身,眼下有显眼的乌青,面容憔悴,神思恍惚。
“为什么要问我这个?”郑行端回神,背对着他们,慢慢吞吞走到一个矮椅上坐了下来,再面对他们时,显然镇定了不少。
“因为昨夜相国寺又出了一起命案。”沐钰儿淡淡说道,“这是第四起命案了,每一个人都死相惊人,惨绝人寰,凶手必须绳之以法。”
郑行端抬头,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过,好一会儿才开口:“我听说了,说是净业寺的戒律长老蒙难。”
“嗯。”沐钰儿踱步,却又并不靠近,只是保持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郑侍郎有何感想。”
郑行端垂眸,捋了捋袖口的花纹,熟练说道:“刑部一定配合北阙破案。”
沐钰儿扬眉,显然对这种说法听多了,想也不想说道:“郑侍郎临危受命,按理也该是以你为先而已。”
“我比不得司直。”郑行端淡淡说道,“我办案多亏了不萌,此次也是以他为先。”
“司直来就是为了交代这个事情吗?”他先一步打断沐钰儿的话,另起话头,“我知道了,我等会就和不萌一起去找你们。”
沐钰儿打量着面前之人,扭头去看唐不言。
郑行端明显心事重重,却不愿和他们多说。
“你昨夜来找康成……”唐不言背在身后的手慢慢捏紧,“你见到人了吗?”
他声音沙哑,语气却不想绕弯子。
郑行端闻言沉默:“我昨夜只是累了,但又不好意思这样说,这才说来找人的。”
“你之前突然要不萌去找一个十年前的血案。”沐钰儿上前一步,声音微微压低,紧盯着面前之人,“你找到是远在长安的萧家血案,你为什么要找个案子,十年前你应该已经来到洛阳才是。”
“道听途说,好奇而已。”郑行端显然咬紧这个事情,不愿多言。
唐不言咳嗽一声,却又顾忌外面陆陆续续响起的声音,只是握拳紧抵着唇角,把这个咳嗽生生忍了下去,发白的指尖在微亮的日光下近乎透明。
“都死了这么多人了,你还想护着他。”沐钰儿咬牙说道,“死了四个人了,甚至牵连了一个无辜的小孩,那个小孩只有五岁。”
郑行端倏地抬眸,错愕地看着她,一张脸刹那间白了下来。
“莲昭和当年萧家旧人一样被人挂在悬梁上,四肢放血。”沐钰儿紧盯着他,一字一字说道,“他是为何死的,你该清楚。”
屋内陷入古怪的沉默,外面的声音清晰地传来过来,但隐隐能感觉出人心浮动的不安。
四具狰狞恐怖的尸体,不知是谁的凶手,谁也不知道那把黑暗处的刀何时会落下,会落到何人身上。
恐惧,不可避免。
“不是的,未必是他杀的。”郑行端口气发虚,最后伸手捂住脸,压低声音,再也压不住心里的恐惧,奔溃说道,“他人很好的,司直没见过比他还温柔的人,他,他真的不是坏人。”
沐钰儿沉默。
“昨夜……”一直沉默的唐不言沙哑开口,声音近乎嘶哑,“你见到他了吗?”
唐不言面无表情看人时,冷淡的眉眼微微下垂,漆黑的眸光就像千里风雪,压身衣冷,冻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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