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心心出门了。
郡主一走,屋内顿时安静下来,沐钰儿心中一惊。
永泰郡主乃太子第七女,性格出了名的温柔天真,现在把她支走,只能说等会要说之事确实很要紧。
“起来吧。”郡主走后,驸马脸上的温柔笑意便敛了下来,淡淡说道,“随某来。”
沐钰儿起身跟在他身后,楼梯层层而上,就像一个巨大的圆盘,姜延目不斜视,直接带人来到顶楼。
原本狭小的视线骤然一亮。
这是一个观星台。
宽阔巨大的平台,周围是用八根顶天立柱的木头撑起屋顶,柱子与柱子间挂着被卷起的竹帘,但内衬的轻容纱却是放了下来,只在正前方的位置全都卷起,可以看清整个旌善坊的情况。
正中放着一扇十六开的仙人垂钓,日月同辉的屏画,最为耀眼的是屏风上的日月都是用宝石镶嵌而成。
屏风后坐着一人的身形,身形微敦实,正懒懒靠在躺椅上。
沐钰儿下跪请安:“卑职北阙司直沐钰儿参见太子殿下。”
“起来吧。”屏风内传来一个温和的声音。
沐钰儿耳朵一动。
这声音她听过。
“把屏风撤了吧。”
姜延一惊,犹豫说道:“殿下。”
“不碍事,撤了吧。”太子殿下郑显温和说道,“孤和这位司直算起来也有一面之缘。”
沐钰儿倏地响起为何觉得这个声音如此耳熟。
——“好大的胆子,殿下在此……”
——“噤声。”
窗边那人的声音格外温和,便是那双意外看到的眼眸也在乍现的天光中格外和气。
屏风被仆人们搬走,露出内间更为奢华的一幕。
拳头大小的夜明珠镶嵌着整个头顶,就像浩瀚星海,点点闪烁,太子殿下背后的星舆图璀璨如群星,乌木屏上的珠玉宝石不计其数,好似当真将日月星辰系数拉回到人间。
太子殿下郑显身形微胖,据说他是所有皇子中最肖像陛下的,一双妩媚的丹凤眼尤为明显。
沐钰儿一扫便想起那双当日在酒楼窗前一闪而过的那双眼睛。
“当日不曾想屋内是殿下,还请殿下恕罪。”她立马磕头请罪。
“不碍事。”郑显脾气很好,笑着点头,“赐座。”
仆人抬着一张茶几和蒲团走了上来,放在左侧的位置,姜延和她面对面坐着。
“司直当日在小巷中大战黑衣人,当真是好身手。”郑显和气说着,“听闻北阙前任司长张柏刀武功便是以长刀闻名,你继承衣钵,不辱先师威名。”
沐钰儿垂颈,谦虚说道:“不敢担殿下夸赞。”
“司直刚才在院门口侃侃而谈,自命不凡。”姜延淡淡说道,“不如司直猜猜今日殿下找你是为何事。”
沐钰儿摸了摸鼻子。
想来是刚才的那个侍卫告状了。
“不敢揣摩殿下心思。”沐钰儿低声说道。
“你若是猜不出,今日这扇大门怕是出不去了。”姜延注视着面前之人,面无表情威胁着。
沐钰儿眼角一瞟太子殿下,却见太子殿下并不说话,只是捧茶小抿。
“那就恕卑职无状了。”沐钰儿知此事没个结论怕是不能善了,沉吟片刻后说道。
“殿下今日不在东宫传讯,而是借了驸马为郡主建的别院相约,可见此事不宜光明正大出现。”
郑显抬眸看她,温和自然,丝毫看不出是一个东宫太子的威严。
“请卑职过来的人应该是东宫的人,门口的护卫,卑职那日在酒楼上恰巧见过,可见殿下虽借了驸马的小香楼却不打算让驸马牵扯太深,甚至爱女心切把永泰郡主都带了出去,殿下对晚辈一片拳拳之心,说明此事在殿下眼中依然是难事,甚至,连殿下都觉得棘手。”
沐钰儿话锋一顿,扫过在场两位贵人。
郑显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姜延则是眉心紧皱,眸光锐利看着面前之人。
沐钰儿收回视线,大胆说道:“卑职斗胆猜测,此事涉及东宫,且,和陛下有关。”
“你好大的胆子!”姜延怒斥道。
沐钰儿立刻下跪请罪。
“罢了。”郑显叹气,“起来吧,你猜的很准,阁老让某来寻你,当真是敏锐。”
沐钰儿心中一咯噔。
如今能被太子殿下挂在嘴边的凤台阁老,有且只有一个,唐稷。
“坐吧。”郑显挥了挥手,“若非事态紧急,孤也不会把此事托付给你一个外人。”
沐钰儿越发惴惴不安。
“承继,你出去吧。”郑显果然不负宽厚之名,扭头对着姜延说道,“此事还是不要牵连你比较好,六娘如今怀有身孕,你且多去陪陪她。”
姜延稳然不动,叉手恭敬说道:“殿下不必多言,自司直入了小香楼,此事便和微臣脱不了干系了。”
郑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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