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他的眼,他是这么高贵,这么耀眼,站在我面前,就像光一样。”
“他是谁?”沐钰儿严肃问道。
“我不知道那是谁,但我知道,他是救我出水火的人。”梁菲笑了笑,“这就够了。”
“梁坚的东西都在你这?那份名单也在你这里?”唐不言缓缓上前,沉声问道。
梁菲笑了笑:“在的,不然怎么威胁扬州长史,被您划去的名字怎么能恢复呢,只是他多疑谨慎,这东西都是随身带着的,连我也不知道在哪,也不知怎么被程行忠这个废物知道了,可惜,他低估了梁坚的狠心,直接把自己的命断送了。”
沐钰儿扬眉:“他们是因为这个名单起的冲突。”
梁菲颇有种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架势,欣然点头:“对,所有知道此事的人都会被牵入这趟漩涡中,程行忠不过是一块微不足道的石头罢了。”
“你的主人没叫你拿回那个名单?”沐钰儿上前一步,咄咄逼人反问着。
“自然有。”梁菲自袖中掏出一把匕首,“我听说司直武功高强,十步便能取人性命,还请司直留步。”
沐钰儿沉着脸站在远处。
“客人又不是我杀的,我怎么拿回来,梁坚的尸体你们大概也翻过了,也不是没找到呢,那屋子的东西我悉数烧了,若是烧没了不是更好。”梁菲微笑说着。
她在笑,可瞳仁却冷冰冰的,在阴暗的长巷中阴气森森。
唐不言冷眼看着面前巧笑嫣兮的人,冷不丁问道:“你为何不让王兆先搜他的身。”
梁菲垂眸,手中的刀在她手中颤颤巍巍,就像稚子拿刀过市,看得人胆战心惊:“太麻烦了,还要与他解释半天。”
“你们本来可以在他杀了梁坚之后杀了她,为何没有动手。”沐钰儿问。
“谁知道他没事把王舜雨牵进来,牵进来也好,不是把北阙也迷惑了吗?”梁菲没心没肺地笑着,“再说了他一直在国子监,我又进不去。”
就在此时,沐钰儿猛地上前一步,腰间长刀鹤唳而出,微光落在铮亮的刀鞘上,映出一双坚定冰冷的琥珀瞳仁。
长刀划破空气,杀气在四面八方中涌来,眼看那把长刀就要架在梁菲身上,只见沐钰儿突然凭空扭了一下腰身,整个人以不可思议的弯曲往后折去,最后长刀往墙壁上一点,借着那点推力往后退了一步。
地面上瞬间尘土飞扬,一道三寸大小的裂缝出现在地面上。
同时,一个穿灰衣服,戴黑斗笠,手持长宽刀的男人从墙后一跃而上,迅雷之势自上而下劈来,若沐钰儿那一下没有及时躲开,这一刀几乎可以把她腰斩。
那人站在梁菲面前,来不及褪去的风掀起他的头纱,露出一截带有刀疤的下颚。
“让开。”他声音沙哑,腔调奇怪,就像砂石摩擦一般,听的人后背冒冷汗。
“把你家郎君带走!”沐钰儿腰肢紧绷,手中长刀点在地上,目光紧盯着突然出现的杀手,头也不回地说道。
昆仑奴的背影瞬间把小巷内所有光亮都悉数挡住。
气氛顿然艰涩凝重,每个人的呼吸都不由放缓。
“日本人。”唐不言盯着那人手中的刀,淡淡说道。
话音刚落,那人的目光明明被黑纱挡着,却已经能感觉到腾腾杀气。
“那您怕是走不了了。”他手中的刀尖抬起,流畅扁锐的刀锋渡着一层微亮的光,如白虹贯雪,青锋照水。
唐不言冰白的面容被那道白光笼罩着,看不清神色,可声音近乎冰冷,身形在昏暗的小巷中如重重雪山,矗在天际,巍然不动。
“洛阳倭人在刑部都有备案,一旦海捕文书,浪人也无处遁形。”
那倭人轻笑一声,只是声音沙哑得厉害。
“话多,死!”
沐钰儿冷笑,手中的长刀一动,瞬间隔断他那把古怪宽刀伤的锋锐,也逼得他不得不收回视线。
“真是群搅屎棍,哪里都有你们这群倭人。”
沐钰儿慢条斯理地握紧刀柄,讥讽地看着面前之人。
倭人不曾说话,可那双枯瘦苍白的手猛地握紧那把宽刀,小巷内连空气都稀薄起来,一墙之隔的喧闹街道在刹那间被远远推走。
狭小的空间被瞬间放大,可偌大的空间只剩下这两人。
两人几乎同时出手,刺耳尖锐的刀锋交错声带着火光骤然响起。
漆黑长刀发出兴奋鹤鸣,尖厉嗡响,在沐钰儿手中战栗。
两人在眨眼间已经交手数次,每一声都震得人牙酸,到最后沐钰儿手中的刀转到右手,一格一挑,面纱在眼前飘动片刻,却到底差了一下。
与此同时,墙后突然出现七八个黑衣人,举刀朝着唐不言砍去。
昆仑奴大喝一声,拿起角落里的木棍,脆弱矮小的木棍在他手中,却好似灌了铁一般,每击打一下,都能听到兵器断裂的声音。
唐不言站在角落里,他目光冷静,绕过混乱的人群,最后锁
传统小说